张母再醒来,她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
“我昨还觉得身体好了,怎么……怎么……”
才说了两句,她就喘个不停,看的张父心惊不已。
如果是季晏礼在这,或许会“好心”地告诉她,张大丫埋进去的那黄符,是换运用的,用他们张家的运势,换季家的好运。
黄符被烧,画符的张大丫首当其冲被反噬,但他们这些因为转运符得过益处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张母的眼泪糊了一脸,她是真的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找谁救她,只不停的流着眼泪,哭了没一会儿,她就仿佛力竭一般沉沉睡去,推都推不醒。
要不是还有心跳,张父差点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
紧接着,张大丫的屋里传出响动,是重物跌到地上的声音。
“大丫?”
张父站在门槛前,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不知道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他闺女,还是那个妖孽。
张大丫伸手朝着他的方向探出,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这是继瞎了之后,又成了哑巴。
她双手握拳,重重地捶在地上,脸上罕见地带上了惊慌。
“啊……”
她想说救我,救我。
可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又想说,给她买黄符纸来,照样只是“啊啊啊啊。”
就算还有一身本事,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在这贫瘠的乡下,她也无处施展。
玄学一派一直有传言,最早的时候天资卓绝之人可以不借助外力临空画符,但这等天才十万人中也出不了一个,到她那个时代,更是见都没见过,传言就一直都只是传言。
她穿过来前已经站在了巅峰,算卦看相改运换风水,她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来到这里,她更是瞧不起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些无知庶民,随手改运她像是玩一样。
在她的计划里,上涧村只是她暂时的落脚处,等处理完张家的事,她迟早要去城里,去上京城,见更广阔的世界,当她的人上人。
风云随她搅动,朝廷大员甚至皇亲国戚都要待她如上宾。
她喜爱男色,到时候必然不会亏待自己,有好颜色的男儿她都要收进网中。
她生来就是要做人上人的,而不是困在这破败落后的村子里,变得又瞎又哑,眼不能视口不能言。
张大丫无声嘶吼着,本就不算好看的脸,显得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