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配合我们做笔录啊!”一个警员拦住黄朔上车的动作,明悦溶将后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苍白的脸,“你们在后面跟着吧。”
说完便是再次升起车窗,黄朔也上车,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是去医院还是带着自家少爷去找徐秋恒,“医院,去医院…”
段青山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了,那把并不锋利的铜钱剑扎在他身上还在发出阵阵像是腐蚀泡沫板的声音,可他眼神仍然死死盯着明悦溶的手。
强撑着又抽出一缕阴气替她止住因为动作拉扯将薄薄一层血痂再次涌出来的血之后才伸手触上明悦溶的眉心,“我没事,处理好你的伤口就去找徐秋恒。”
明悦溶茫然的摇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渐渐开始溃散的身形流泪,“你又骗我…段青山你又骗我。”他会死吗?真正的消失魄散魂飞让她再也见不到面。
显然这把剑也不是摆设,明悦溶几次伸手想将它拔下来反倒被灼伤,是的…灼伤。
不想拔出它时还是铜钱的那股冷冰触感,一旦明悦溶动了心念想拔出来便立即开始发烫,灼得她满手都是水泡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溶溶,别再试了。”段青山已经快不成人形了,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气笼在她身边,像是这样反倒比之前轻松一般,他伸手去扯明悦溶的手,而她感受到那一层微凉的风抚落在自己手上更是倔强不肯撒手。
段青山会死的,再不拔掉这把剑段青山会彻底死掉的。
视线渐渐被泪水蒙上一层模糊滤镜,她听见段青山轻轻的叹息,“溶溶,我不会死,你要等着我…等着我回来。”一句话回荡在她耳边嗡嗡作响,那股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也在车里瞬间消散一空。
明悦溶无措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和车里狭小的看见突兀的笑了,黄朔也在段青山消散的瞬间打了个抖,随后靠边停车。
他想开口说几句话安慰呆愣的明悦溶,可刚刚看见段青山消散在面前的人又怎么会听进去劝告,黄朔默默两分钟之后才忍不住开口提醒她现在的处境,“小姐,后头还有跟着咱们的大夫和官差。”
正常人没法从满是监控的大街上在一辆被警察紧紧跟着的车里消失,要是依旧听他们家少爷的送明悦溶去医院会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