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琳琅正拿起梳妆台的梳子，有条不紊的梳起了自己披落在肩的头发。

听到这话时，她手中动作一顿，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悦道：“翠翠，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以为你早就猜准我的心思了。”

翠翠立即垂着头，小心道：“奴婢只是担心，完成不了陈大人的事情，会影响东灵的大业！”

“大业？”樊琳琅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那是东灵的大业吗？”

她将手中的木梳又重新摆放在梳妆台上，转身直视翠翠道：“翠翠，我受够了这种不能自己左右人生的无力感，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可以自己做主，打破这些该死的规矩，让我们自己成为那牵木偶的人呢！”

“你是我的丫鬟，不要事事都想着陈旭！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翠翠在心中苦笑，可是她的家人都捏在陈大人手中，她如何敢有忤逆的想法。

他们生来就是下人，下人的命运就没有自己做主的，他们的生死本就是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因此，在翠翠看来，樊琳琅是疯了，定是那叫林婉婉的女子蛊惑的，那女子行事乖张，言行举止更是大胆，公主若是还继续与这样的人来往，一定会犯下大错！

既然公主自己不想动手，那便只能由她来做了。

她暗暗下了决定，但为了不让樊琳琅察觉出端倪，她敛下心绪，低着头回道：“是，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提了。”

樊琳琅觉得翠翠应的太快，不知是否真的知错，还是只有敷衍。

她盯着翠翠的脸许久，似是想看穿她一般。

感受到她探究的视线，翠翠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往常一样。

樊琳琅收回视线，又重新拿起梳子给自己梳发。

她略带几分漫不经心的问道：“翠翠，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两年了吧？还记得当初为什么会跟着本公主吗？”

翠翠愣了愣，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忙不迭如实回答。

“回公主，奴婢家中贫困，父母将奴婢卖进宫中，原本......原本大公公瞧中奴婢，想让奴婢跟他对食，可奴婢当时只有十三岁，奴婢不愿，因此得罪了大公公，在宫里处处遭受排挤和压迫，是公主可怜奴婢，救了奴婢，又提了奴婢在身边伺候。公主大恩奴婢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