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怎么也没想到,有天“想不开”仨字会落在谢余真这个浑身傲气的小畜生身上。
他们到的时候,谢余真的房间里一团糟,像是刚被掀砸过,而他正跌坐在床前泣不成声。他的左手腕被白布包扎了好几道,正往外透着血,想也知道他干了什么。
不得不说,在脾气不好和没出息这两方面,他俩很像。
谢子婴脸色一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谢余真泪眼模糊地仰起头,弱弱地叫了一声“哥”,忽然哭着问道:“哥,你之前说我不是谢家人是什么意思?”
谢子婴眼睫一动,又抿了下唇,沉默了一会,问旁边的谢府管事,“哪个王八蛋跟他说了什么疯话?”
他丝毫没把王八蛋联想到他自己。
谢府管事诚恐诚惶地回答道:“今日也就几个朝中大人来过,还有陆公子,没什么人啊!”
说话间,谢余真袖间又抖出了一把匕首,像是非要当着他的面似的,不由分说抓起匕首又要往手腕割,“谢禅,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谢家人? ”
管事眼疾手快地劈手夺了,“二公子你别闹了……”
谢子婴看着他这副德性,也是怒上心头,抢过管事手里的匕首,随手扔在了谢余真面前,没好气道:“你要自戕给谁看?要死也别死在这里!”
不是他非要脾气这么烂,主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谢余真这罪魁祸首还在闹,惹得他又一阵心烦气躁。
谢余真怔怔地看着他,又抓过了匕首,谢子婴看准时机提醒道:“割腕算什么本事,又死不了人。”
他说着朝自己心口一指,冷笑道:“真想死就往这里捅,一刀扎进去,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割腕等人来救算什么本事?”
谢余真怔怔地没动,谢子婴便嘲讽道:“怎么,不敢了?”
一时间自尊心作祟,谢余真又觉得他这个哥哥瞧不上他,心里更难受了,心一横,抓着刀便要往心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