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心中动摇了,“你怎么知道?”
少年没答话,而是继续添油加醋,“老夫就算起了夺舍的心思,一时半会也绝对没有办法吧?而且你应该清楚,只要有我在,子婴就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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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昱犹疑不定,还冲他翻个白眼。
少年当即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这样我很被动,小鬼,给个痛快话,我可不想再跟你打下去。”
温昱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刘叙就匆匆上楼了,看见少年,还似有忌惮地凑到温昱耳畔道:“公子,陶晋气势汹汹地带人去奉常府了。”
温昱低骂道:“这混蛋又抽什么风?”
刘叙也很无奈,“陶晋一直是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昱烦躁地问:“他带了多少人?”
刘叙想了想,答道:“少说百十来号人。”
温昱忍无可忍地问:“他这是准备抄谁的家!?”
刘叙尴尬地笑说:“他想抄奉常府吧。”
温昱走之前还不放心,又转向少年警告道:“老实待着,哪也别去!”
少年故作乖巧道:“知道啦。”
“你……”温昱气得没话说,再懒得搭理他,跟随刘叙离开了。
温昱一边下楼,一边嘱咐道:“他调了多少人,你就找廷尉借多少,跟那老东西说他的好外孙出事了,问他要不要管一管。”
刘叙疑惑道:“公子向廷尉借人做什么?”
温昱冷笑道:“当然是给我那好义兄治治脑子!”
“公子,其实用不着找廷尉借人,”刘叙提醒道:“方才来的路上我遇到巫觋大人了,他可能是猜到公子会去奉常府,便让我转告公子一声,他会找人来帮公子忙的。”
“巫觋?”温昱挑眉道。
巫觋哪会这么好心,八成是有别的目的。
……
与此同时,奉常府。
虽然温昱说过没问题,但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谢子婴,任思齐还是放不下心,便坐在府外的石阶上等候。
任清冉则是带了件披风给他,却看到远处有一队官兵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里赶来,为首的人似乎还有些跛脚。
任思齐也看见了,慌忙道:“爹,有官兵……”
任清冉顺手将任思齐拉起来,又将披风给他披上,随后道:“先回府,这里有我。”
任思齐却没动,轻哼道:“别想着丢下我,我不去。”
任清冉感到很无奈,却没强硬逼任思齐进去不可,他眸中的凌厉一闪而过,不由分说将任思齐拉到身后。
陶晋被人扶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可能是被谢文诚打残废了,瘸了条腿,三年来也没什么好转。
比起三年前,陶晋的眉目间只剩下无尽的戾气,尤其是看向任清冉时,恨意更是翻涌升腾。
他手中握了把带血的刀,一手掀开扶他的人,来到任清冉面前,微弯腰行了一礼,“见过奉常大人。”
任清冉倒是从容不迫地问:“陶公子深夜带人来奉常府所为何事?”
陶晋冷笑一声,忽而抽出了手中的刀。
任清冉温和地问道:“这是何意?”
陶晋却道:“有人检举谢禅在奉常大人府上,敢问奉常大人一句,谢禅在还是不在?”
任清冉神色依旧淡然,只问道:“在当如何,不在又当如何?”
“看样子是在了?”陶晋当场下令道:“来人,给我进去搜,老鼠洞也别放过!”
任清冉这回提高了音量,铿锵有力地道:“谁敢动!”
陶晋扬手示意他们退下,目光落在沾满血的刀刃上,他指尖轻抚着上方的血迹,慢条斯理地凑上前,癫狂地笑出了几声,“任清冉,你与谢文诚什么关系我可是一清二楚!这谢文诚也是命大,流这么多血竟然没死!”
任清冉微微蹙眉警告道:“陶晋!”
陶晋讥讽道:“还真是难得见你生气一回,任清冉,你分明这样没用,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护着你!?”
任清冉却没搭理他,而是拉过任思齐从他旁边绕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