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樾也觉得阮筝不懂事,“行了,不必管她。劳烦太医令动手吧。这裤腿可要挽上去?”
宋清面色微冷,“不必。”
阮筝狠狠瞪了宋樾一眼,被她给无视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等卫启成亲以后说不定都要做曾祖母了,还在这里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宋清给阮筝的腿上扎了许多银针,宋樾站在一边儿,细数着有多少穴位,眼见扎得差不多,“想必太医署事情繁多,就不麻烦太医令了。拔针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宋清还未说话,阮筝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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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抿了抿嘴,眼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却是没有退让,淡声道:“皇后娘娘吩咐,臣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不会把阮筝交到宋樾手上的。
宋樾也知道他是防着自己,淡淡一笑道:“云因,请太医令和颜女官去前厅吃茶吧。一路过来也辛苦了。”
云因也知道阮筝的忍耐限度,忙把宋清和几位太医带到前厅。
“你这脾气是越发见长。”宋樾道。
阮筝冷哼一声,心里依旧窝火,不过不是针对宋樾。当年宋家发生变故,只留下她一个前往清河,日日深居简出,宋樾是不知道那些事的。
阮筝也不想多说,反而捡起另一件事,征求宋樾的意见。
“我想着,明年开春的时候,把阿蕴接回来住上小半个月,你看怎么样?”
其实卫启成亲,卫琼回不回来都没什么关系。但阮筝心疼孙女一个人在外头,家里又是难得办喜事,独独撇下卫琼,她心里肯定会难过的。
宋樾捡起一颗莹润白子,轻轻摩擦,没有说话。
阮筝低声道:“要不是老和尚千叮咛万嘱咐,让阿蕴离平京远远的,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还是离开的好。宋樾心道。
“既然明净大师都这么说了,就让她一直待在琅琊吧。回来一趟也不过是住几日,很快又要走,这不是让孩子平添几分伤心吗?”
卫琼可以说是宋樾一手教导的学生,无论如何,都是有感情在的。
想到她前些日子来的书信,宋樾心中不受控制地产生一丝动摇。
“阿听,你若是不放心,我去琅琊陪着她吧。”
“你?”阮筝嫌弃道,“你比我年纪还大,一把老骨头还折腾什么?更何况——”
声音带了笑意。
“你觉得阿蕴看见你,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