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每一处都在疼,终极带给他的影响还在继续。
这种痛苦他还是有些习惯不来,黑暗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视线停留在另一侧床上,只有留下的褶皱才证明这里之前躺过一个人。
青年静默一瞬,他挪动身子,摸了一下床面,温度已经凉了,应该是走了很久。
这么晚,会去哪?
随意披了件外套,就出门找齐先生,在经过另一间房门时,不知道压到了什么,整个轮椅都颠簸一下。
张海哥低头,只见是一个碎了的磁带,旁边连着耳机。
这好像齐先生经常用的东西,转动轮椅,青年俯身捡起,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看来就修不好了。
推开房门,窗外冷玉色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拥了满怀。
何剪西他们不在,一下子就安静了。
倒是有些不习惯。
青年坐在门口,靠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这具身体,还可以坚持半年,他还可以陪齐先生半年,足够。
安插在族长队伍里的人,会帮他完成最后的任务。
想着想着,意识就开始昏沉,他身体蜷缩着,以此来缓解痛苦。
黑瞎子站在冷风中良久,他盯着手机那段录音,指尖犹豫还是点开,可一听到自己讲述他已经不记得的事,心里就开始烦躁。
索性点烟抽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抽完了整盒烟。
看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他散散浓烈的烟味儿,推门进去,进门就看到睡在门口的青年。
月色衬着他更加柔弱苍白,好像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弄碎他。
心里的烦躁更加浓郁。
脸上那抹笑也渐渐淡下去,大步朝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走过去。
黑瞎子盯着青年绝色容颜,皱了皱眉,就是这张脸,引诱了很多人吗?
指尖拂过张海哥的脸,却碰了满手的冰,他微怔,心脏忽然一痛,像是要提醒他什么。
手指被轻轻握住,猝不及防对上了青年的眼眸,异瞳中格外平静,但就这被这样的眸子注视,好像所有的秘密都不见。
被他看透了。
黑瞎子向来讨厌这类人,太精明太聪明,过于揣摩他的想法,明明应该远离才是,为什么会爱上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