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号出来,他准备去19号看看情况。
路过湖泊,就听见湖面上传来孩子们的阵阵欢声笑语。
不远处的湖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陈斌一直在牵挂的。
他不由面带喜色,快步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可走的近了,他才发现,陈婷不是一个人站在湖边。
她冬天的衣服宽大厚实,刚才隔得远,所以他没能看清楚她跟前还有个轮椅。
陈斌正打算上前跟她还有郑师傅打声招呼。
忽然,就听陈婷说话了:“这也不算玩物丧志吧?孩子们平时学习太辛苦了,难得有机会溜冰,就让他们玩个痛快呗!再说了,一年到头,这湖上也就这阵子能结这么厚实的冰了,过几天冰化了,想滑都没得滑!”
然后,空气里回了她一道电子音:“你就是太宠着孩子们了,净给他们找借口!就跟你当年宠着燃燃一样!日子过不下去,小男孩不能上街捡瓶子?捡纸盒子?十八岁不能去打工?不能端盘子洗盘子去建筑工地打工?用得着你一个人一天打好几份工养着他?”
陈婷:“你怎么知道他没打工?燃燃十八岁开始就不要我的钱了,我挣得钱除去日常开销,还存了不少,燃燃挣得也会给我一些,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们母子俩,怎么能在京市付的首付买的那套老破小?”
电子音继续回:“那还不是我看你们太可怜了,才收他当的徒弟。他跟我学了手艺,才有本事挣钱!”
陈婷妥协道:“行行行!都是您厉害!您本事大!不然您怎么能是燃燃师父呢?”
陈斌听到这里,心里有点酸。
这对话听着怎么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还是他想多了?
他迈步刚要再次上前,陈婷忽然走到郑金手身侧,把郑金手身上的毛毯往上又提了提,还抱怨着:“手都冻紫了,也不知道放毯子里!”
电子音响起:“这不是要打字陪你说话吗?放毯子里,我怎么打字?”
然后,陈婷就很开心地笑起来,笑声一下子传出去好远。
陈婷又道:“小庄说你三月差不多就能走路了,你现在腿有感觉了吧?”
没声音。
陈婷:“怎么不说话?难道又有变故?”
电子音:“我打字,你说我不把手放毯子里。我放毯子里,你说我不理你。你可真难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