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是给裴岸与金拂云这对良相佳妻做陪衬的。
宋观舟捂着脸,低声痛哭起来。
但凡宋行陆在,她丢了这韶华苑的一切,带着几个愿意跟着她的丫鬟,随着宋行陆浪迹天涯,好过如今这般。
忍冬看到许久不曾这般伤心的少夫人落泪,自个儿也忍不住抹了眼泪。
却又担心被四公子听去,还得用木瓢舀水,软软扑在宋观舟身上。
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主仆二人的层层悲伤。
“少夫人您放心就是,往后奴必然差遣孟嫂多出去走走,天大地大的事儿,四公子不说,您也知道。”
宋观舟微微摇头。
眼泪从紧闭的眼眸之中,再次落下。
“他待我很好,较之旁的夫妻,已够宠爱。只是我自个儿难过,想着杳无音讯的哥哥,借着酒意,难免就伤感起来。”
她微叹几息,还是压不住源源不断的难过。
索性整个人沉入木桶之中,以求片刻的安宁。
再次从水里探出头来,看到忍冬也在暗自垂泪,方才抹了脸上的水与泪,给忍冬轻拭眼泪。
“我是吃醉酒哭的,你为何?”
忍冬摇头,“奴替您伤心。”
宋观舟这会子哭了一场,好了不少,听得忍冬这么说来,莞尔一笑,“罢了,我也没个难过的了,你且擦擦眼泪,再去提一桶热水进来。”
忍冬抹了眼泪,低声应好。
起身开门出去,却看到立在堂屋之中的四公子,一时呆愣,片刻之后方才问道,“四公子怎地还不歇下,可是荷花没来伺候?”
她欲要往外探头,招呼荷花时,裴岸抬手示意她噤声。
继而压着嗓子问道,“观舟可还好?”
忍冬缓缓点头,“四公子放心就是,少夫人今儿怕是浓醉,这会子还在醒酒,奴去提桶热水来,一会子就伺候少夫人起身。”
裴岸欲要往盥洗室里去,忍冬小心拦住,轻轻摇头。
“四公子,快歇着去吧,里头湿漉漉的,一会子奴就伺候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