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今天是在讨论提拔干部，不是在选诗人。”沙瑞金无奈地说道。

常务副省长被打断，有些局促地收住手势，但依旧一脸笑容：“沙书记，我只是想向各位领导展示一下我的志向和抱负……”

沙瑞金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的志向和抱负我已经了解了。那么你来说说，如果让你担任京州市委书记，你会怎么开展工作？”

常务副省长被这句话问得一愣，随后讷讷地说道：“啊，这个……我想，京州是省会城市，我会按照省委的决策部署，团结班子成员，抓住发展经济、提升民生、改善营商环境这些重点……呃……”

沙瑞金听了他这几句没有任何新意的套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

对方的回答简直像是一个刚入仕场的年轻人，对京州这样复杂的局面根本没有半点想法和规划。

沙瑞金没办法，只能再次点题：“别急，你先聊聊，如果你担任京州市委书记，你会怎么开展工作？”

常务副省长脸色微微一红，但仍旧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是干事创业，防止干部躺平！”

沙瑞金眉头一挑，略显不耐烦地问道：“我问的是你的具体施政方略，怎么防止干部躺平？”

常务副省长显然有些慌乱，但仍旧努力组织语言，试图给出一个“严谨”的回答。

他挺了挺胸膛，满怀信心地开口：“首先，要防止‘躺平式’干部的泛滥。某些基层干部因为缺乏动力和激励，所以容易陷入懈怠状态，对工作敷衍了事，必须加强思想教育，增强干事创业的责任感；其次，还要防止‘侧卧式’干部的产生。某些基层人员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或者工作环境恶劣，心态失衡，所以态度消极，不积极进取，这也是需要及时纠正的问题；最后，更要防止单位里的‘小油条’现象，比如近些年来，基层干部队伍中存在的效率低下、不作为、慢作为的现象，都是需要严肃整治的……”

听着常务副省长喋喋不休地“高谈阔论”，沙瑞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够了，我是说你！你自己如果做京州市委书记，会怎么做？”

常务副省长被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显然，他并没有准备好关于自己如何开展具体工作的实际内容。

他愣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