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让祁同伟十分难受。
祁同伟心里有种危险的预感,他担心自己会成为某个更大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他甚至还不知道棋手是谁。
是夏曦卷土重来?
是王印真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钟永承老谋深算?
是沙瑞金腹黑下大棋?
是高育良不甘老来寂寞?
还是全战虞在扮猪吃虎?
祁同伟轻轻叹了口气,在脑中飞速地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全战虞不会轻易放弃对汉东省的渗透,田国富也早晚发现是谁在搞鬼。
闻昌才这头犟驴,虽然暂时被利用站在自己这边,但他属于非常不可控的因素。
祁同伟抬头望向窗外,“即使做不来棋手,也不能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吧……只叹,登山则忧前;下山则忧后。进退维谷,是进亦忧,退亦忧……何去哉,又何从哉?现如今,即使我欲安做一富家翁,也无人相信。只能前进,只能……不择手段的前进。”
……
夜。
高育良的办公室内,灯光柔和,好像并没有因为高育良亲自加班而多开几盏灯。
此刻,高育良正翻阅着几份文件,神情专注,至于眼神中,倒是闪烁出几分野心勃勃的光彩。
高育良一边翻看下属上报的材料,一边仔细构思改革可行性,倘若他闭上眼休息时候,祁同伟的声音就像恶魔的低语,在高育良的耳边回荡。
“省人大并不是一个摆设,您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立法权和任命权做些文章。”
说干就干,所以高育良决定着手进行汉东省人大的改制。
首当其冲的就是计划通过扩充编制,增设更多的专门委员会,以此提升人大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在高育良看来,虽然人大在省一级的事务中地位有限,但通过机构扩展和人事调整,依然可以把手伸进很多要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