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露在外面的眼睛清澈又深邃,与原本彭诗琪的眼神完全不同。
左母连拉带拽的扯着个五岁左右、正哭闹不止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时,完全没有察觉出一丝异样。
左母这几年的日子显然也不怎么好过。
衣着再不复原来的讲究,套着一件沾了不少脏污且满是褶皱的衣服。花白的头发剪的乱七八糟,可能路边那种练手的新人理发师剪出来的都比这要好。
到底是上了七十的人,就算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拉扯地上的小孩也有些费劲。
“小王八犊子,被你妈教的可真没人性了。连你爸最后一面都不去看看......”
小男孩嘴里呜呜咽咽的喊着什么,努力想挣脱开老太太的钳制。
闹剧维持了两三分钟,动静把周围的病患家属都引了过来。
时萋也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听众人七嘴八舌的声讨老太太。
“哪有这么拽孩子的?到底是不是孩子家里人呐!”
“小孩,这老太太是你什么人?”
“报警吧!万一是人贩子呢?”
左母本就被小男孩闹得心烦气躁,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火气一下子冲上了头顶:“谁是人贩子?谁是人贩子?这是我孙子,孩子被他妈给带歪了,自己爹都不行了,让过来看看都不来......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儿子得了那该死的病,一出来就不成样了!”
本来说那小孩的事,可能是越说越难过,又扯到了左嘉斌和自己身上。
又哭又喊的抱怨着“命运不公”,“社会不行”。
远处有护士小跑过来驱散人群:“干嘛呢干嘛呢?医院里不许大声喧哗,要闹出去闹去......”
她训斥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哭的不能自已的左母“啪嗒”倒在了地上。
小护士都撵不走的看热闹群里呼啦一下子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