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常年远离人类,“兽语者”达鲁巴的语言能力已经严重退化。他身高二米出头,一头乱蓬蓬的红头发,身上裸露皮肤的地方也长出了一层长长的灰色汗毛。他灰蓝色的眼睛闪着野兽的光芒,而达鲁巴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己偶尔向人介绍自己时说出来的“名字”。由于“达鲁巴”说话含糊不清,“达鲁巴”是否写出来就是达鲁巴、其实也无法证实,反正他父母给他起的名字早已无人知晓。
达鲁巴是一个黄种人和白种人的混血儿。他在五岁时因为父母双亡而被送往孤儿院抚养。由于他的长相异于种花国普通孩子,身上的毛也较普通孩子明显偏多偏长,因而常常受到孤儿院其他孩子的模仿与取笑。
达鲁巴是在六岁时发现了自己的异禀天赋的。有一天,当他和其他孩子在孤儿院院子里玩躲猫猫游戏时,他发现他能从树枝上的麻雀和草丛中松鼠的眼神、肢体语言和鸣叫中看出或听出它们对其他孩子行踪的观察。那一刻达鲁巴兴奋极了,从此孤儿院里的所有孩子都不可能在玩躲猫猫游戏中再找到他。
除了他能初步看懂小动物们的眼神、肢体动作外,有一天达鲁巴更是发现了他能和动物相互理解某种情绪甚至能和动物进行某种语言沟通。
那是一个阴郁的雨天,达鲁巴一个人躲在孤儿院的一间杂物间里想着心事。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想着自己孤苦伶仃的身世,便一边抽泣一边自言自语地诉说起来。
这时,一只游隼落在杂物间的窗台上,那游隼歪着脑袋看着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泪眼婆娑的达鲁巴自然而然地把这只游隼当成了倾诉的对象。他哭着、笑着把自己不完整的童年记忆告诉那只游隼,让他感到莫大欣慰的是,那只黑红色的游隼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忧郁的少年达鲁巴从游隼金黄色的眼睛中读出了它对他的同情甚至是关爱。
从此内心孤独的达鲁巴便找到了他真正的朋友。每当他痛苦、孤独、不如意时,他都会悄悄地走到室外,他和每一个他看见的动物进行交流,动物们也大多愿意与他交流。渐渐地达鲁巴发现,和人类相比,他更愿意与动物相处。他从动物们那里得到了某种温暖和信任,动物们似乎从他这里得到了某种帮助与信任。
“我一和大人说话就紧张结巴,但我和动物们说话就不会。”
达鲁巴常常这样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达鲁巴越来越感觉到他无法真正地融入这个复杂多变的人类社会,他的快乐不在人间,它只存在于原野,只存在于他奔跑在野外的那一刻。
终于,达鲁巴在八岁时偷偷地从寄宿学校溜走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自然。他先是住在石洞里,靠野果野菜为生。渐渐地,他的野生动物朋友越来越多,它们给他不时送来更多的食物,让他的身体营养充足,体格健壮。
达鲁巴在和各种动物的相处中渐渐地树立了自己在动物界的威望。他能完全听懂所有的飞禽走兽的语言,也会模仿它们的语言与飞禽走兽们进行沟通。他是它们眼中的领导或头领,它们则是他眼中的“子民”和朋友。他的人类语言渐渐地退化了,他身上的人类习惯(比如要遮住身体的害羞部位)也所剩无几。
大约二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原本打算远离红尘、在原野中终老一生的“兽语者”达鲁巴又不得不重新关心起人类甚至是整个众生的命运来。
小主,
那是一次“兽语者”达鲁巴随着他的狐狸团伙去大漠深处寻找新的栖息地时遭遇的一场劫难,那场突如其来的劫难让达鲁巴彻底转变了不关心人类世界的态度。
安平在“兽语者”达鲁巴安排的熊窝里一连住了十几天才慢慢恢复了健康。这十几天中,安平时常和熊、狼、猪、蛇等各类出于好奇前来看望他的动物们进行互动玩耍,时常和“兽语者”达鲁巴用他半生不熟的人类语言进行交流。他们交流的范围很广,从他们的身世、特异功能甚至是他们对现在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的担忧和看法。
“魔、鬼、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