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之所以想帮助这个小姑娘，是因为，她仿佛从这姑娘身上看到曾经年幼的自己。

也是这样无助，总渴望有人像天兵天将一样，从天而降拯救她。

但她一直都没有等来这样一个人。

后来江度短暂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帮她度过最难挨的那一段时光。

可惜她现在再也见不到他了。

现在再回忆起他的模样，甚至已经有些面容模糊。

楚灵秀一直跟着陆明月。

整个庆功宴，她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生怕自己说错话，让吕晋楠丢脸。

哪怕是要说话，声音也很小。

自卑胆怯的模样，那是刻在骨子里，很难改变。

陆明月时不时把她喜欢吃的东西摆到她面前。

楚灵秀每一次都要轻声说谢谢。

期间，吕晋楠朝这边看了不止一次。

这顿饭吃到九点多钟。

楚灵秀原本想跟着吕晋楠回家，因为她还要替他做家务，要好好报答他。

但吕晋楠没同意，只道：“我送你回学校。”

这个时间点不堵车，开快点，应该能赶在门禁之前回去。

车开得很慢，楚灵秀坐在副驾座旁，有些不安，手指一直拧着衣角。

吕晋楠认真开车，目光专注地看着前窗。

压抑的空间让楚灵秀有些难受。

她突然小声道：“吕晋楠，今天明月姐姐跟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不来找你啦。”

吕晋楠有些意外，一恍神，车速下降不少。

楚灵秀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明月姐姐。”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起码朝她那边看了不止三十次。”

吕晋楠的眉心拧在一团，有这么明显吗？

但是，他看的人并不是明月……

算了，吕晋楠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就心烦，不想说话。

得不到回应，楚灵秀说得更慢了，“我以后不来找你了，你开心点好不好？”

“我今天才明白，原来我的存在真的会让你心烦。如果不是吕叔和吕婶心地好救了我，我这种人连坐在你身边说话都没资格的。”

吕晋楠不喜欢她贬低自己。

“你很好。”

一个在贫困，又严重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子，并没有自怨自艾陷在困境里无法自拔。

至少，在拿到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

只要脚踏实地，以后她的生活怎么都比嫁给那个家暴老男人，要过得好。

楚灵秀没想到吕晋楠会回应自己，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