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爱管闲事的风格。”左警官递过来便条,在李一隐接手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王亚芹的事,你是最合适人选,你得帮我。于公,东北虎就应该活生生地在咱们这片山头上跑,就不应该被大卸八块做药酒做保健品,这些骗人的东西我最痛恨了。于私,我当小片警十年了,过手的都是邻里纠纷鸡毛蒜皮,我渴望遇到大案子,我渴望警校学的东西能用上,偷猎这事,可能是我这辈子能办得最大的案子了。”
“我理解,我帮你,老左。王亚芹要真有嫌疑,我不会瞒着你,她要没有嫌疑,帮她洗清了,也是好事。”这一次,李一隐郑重点头。
“谢了,兄弟,这碗面没白吃,跑再远也值。”
李一隐赶紧吃完,就去找花婆婆的儿子崔欢喜了。
女儿家里出了彼此不能原谅的事,不见得能理解。这儿子呢,总不会因为太忙把亲娘给忘了吧。李一隐想着要是说服儿子去看看花老太太,想必也能缓解一下她的内心。
崔欢喜就在家附近开洗车店。
李一隐自我介绍之后,崔欢喜直接问:“她的钱不够用了,还是怎么的?每个月两万块的退休金不都消费在你们那了么?”
“花婆婆心里最想要的还是亲情。”李一隐说。
“那你们就给她当儿子啊。”崔欢喜继续说。
“咱能好好说话么?”李一隐不知道他哪来的怨气。
“亲情?她也配?”这时,崔太太从里面走出来,拿出一张毁容的相片,“这是我女儿,拜她所赐,我这辈子没法再要第二个孩子了,做了几次移植都不成功,孩子腿上的皮都被割光了,她这辈子怎么长大?怎么生活?她这一生就这么毁了!”
这是李一隐今天第二次触目惊心。
详聊之下才知,外孙女坠楼后,就把花婆婆接到他们家里来了,结果有一次她端着一盆热汤一回身撞上了孙女,全都洒在她脸上了。
尽管是无心之为,但她又一次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从此,儿子一家也和她断绝了关系。
李一隐回到疗养院,他现在明白花婆婆每天找茬,她气的、恨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