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量淡淡地答道：“谢谢伯父！这次高考我考的并不好！”

张平见儿子在客人面前不会说话，替他掩饰道：“力量这孩子就是太内向、太低调了！我们原本对他的期望也不高，就想让他上一个大专，没想到他的高考成绩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离重点本科线只差2分！”

张力量轻轻叹道：“毕竟差了2分，原本我可以考的更好！”

张平见张力量两次长叹，方才注意到儿子高考后，从未真正开心过，也从未向亲友们主动谈起对未来大学生活的向往，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

张平送走客人后，方才主动问道:“力量，都考上大学了，怎么还不开心？”

张力量沉默了片刻，方才向父亲吐露了自己的想法:“爸爸，其实这次高考，我真的不甘心！第一场语文考试，我像中了魔一样，作文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却不知写了什么？如果第一场考试能开好局，后面的考试或许就不一样了！”

张平见张力量满脸的不甘心，劝道:“儿子，爸爸知道你尽力了！可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100%成功，也不可能100%失败，总有一些运气的成分会影响人的一生，这就是人生跌宕且迷人的地方，因为你永远不能100%正确地预料自己的未来！这就如足球比赛那样，球是圆的，只要比赛不结束，谁也不能预先知道两队的最后比分！”

张力量听完，点头道:“爸爸，我明白了，人生是不完美的！也许遗憾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人生的一种美！”

张平见儿子懂事了，笑道:“儿子，不要总是想过去的事！多想想将来美好的大学生活吧！对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你应该放下内疚，好好享受剩下的假期生活！”

立秋后，秋风送爽，转眼就是中元节，张力量按照父亲的吩咐，早早去商店买了很多纸钱，去自家田地中爷爷奶奶的墓地，先清理了坟前后的杂草，然后一边烧纸钱，一边向爷爷奶奶汇报了自己即将离开家乡，去Z市上大学的好消息。

张力量烧完纸钱，又穿过一大片玉米、黄豆地，来到江边的一块沙地上，又给逝去的姑姑烧了些纸钱。傍晚又在村口的路边、水塘边烧了好多纸钱，祭奠了安息在这片土地上、那些曾经爱过自己的亲人。

暑假的最后几天，张力量虽然听了父亲的劝导，但是晚上睡觉时还是带着对高考的不甘心，带着与更好S大学插肩而过的心痛入睡，他常常做高考的梦，他梦见自己重新参加了几次高考，每次都是失败告终：要么是自己错过了考试时间，要么是自己走错了教室，要么自己拿到了试卷后，看不懂上面的题目，考试的分数比现在的还要低。

小主，

张力量总是带着懊恼和悔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