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得不说苏怀真的很坏,她明明知道顾予想说什么,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很好奇的模样。
就...很坏,很坏。
顾予在心中腹诽,面上只敢强装镇定,深吸了口气才终于有勇气将打了一整天草稿的话说出口。
"谢谢你苏怀,我都知道了。"
苏怀却仍不打算放过她,指尖在她猩红的眼尾处轻轻摩挲。
面上的笑意跟着淡了几分:"嗯,知道什么了?"
有些话很难轻易说出口,更何况是像顾予这么拧巴的人。
在外面她可以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顾总,可在苏怀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胆小怯懦的穷学生。
要是没有金主的支持,穷学生恐怕早就冻死在纽黑文某条不知名小巷子里了。
做了许久思想建设,顾予这才堪堪开口。
"我故意让你看到日记,故意让你知道我出国了,我是不是很卑鄙啊?"
她的初心并不是要苏怀的资助,只是不想失去苏怀而已。
自以为可以困住苏怀的小心思,在美国苦等七年,都不见那人来寻自己。
顾予不敢保证说她从来没有怨过苏怀,明明留了那么明确的线索,却舍不得来见自己一次,是因为不够爱她吗?
直到看见书房里的那些东西后,才恍然发现曾经的自己究竟有多龌龊和无耻。
相爱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的事,一方决定不了什么。
因为她的不告而别,那段日子苏怀肯定也处在迷茫惶恐之中。
她只是透过文字告诉爱人自己走了,却从未亲口诉诸。
苏怀一定也很怕吧?
是怕自己不想见她,不要她了。
尽管被如此伤害,她也惦念着身处国外的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铺好将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