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武帝的儿子确实不少,大皇子曾死于一场意外,四皇子和九皇子皆死于数年前的那场宫变,五皇子先天有疾,十皇子出生两个多月便早夭,十一十二皇子年岁尚小。
如此算来,只有那几位‘消失’的皇子,才可能是昭王。
只不过这位昭王殿下,到底是承天子之命继位,还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瞒天过海、争夺萧氏江山的?
沈舒意收回思绪,看向谢璟驰道:“谢大人可否相告,那日的名单到底与什么有关?”
谢璟驰抬眸看去,远处的山涧奔涌不断。
男人沉声道:“沈小姐可知,江南一带多水患,不久前海塘决堤,良田尽毁,无数灾民涌向北方。”
沈舒意没做声,只是在记忆里搜索着关于江南水患之事。
她只记得,前世在这场秋猎中,乾武帝曾广寻治理水患之法,而后确实有几人得到重用。
她也知江南水患素来严重,河道淤堵,海塘决堤,每逢雨水大的年岁,百姓们的日子苦不堪言。
只是,这事儿同那张名册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江南水患同名册上的那些人有关?是有人贪墨赈灾的银两?而这些银两流进了三皇子的口袋?
沈舒意素来知道,萧鹤羽有钱,不用想也知道,贵为皇子,他必然有许多来钱的路子,可这些明路暗路具体有哪些,却不是那么容易查的。
但谢璟驰既然提起江南水患,那便证明,这不会是一次简单的贪墨。
可不是简单的贪墨还能是什么?
谢璟驰似乎不打算再多谈,幽幽道:“沈小姐似乎颇为精通药理,上次的丹药药效甚好。”
沈舒意弯起唇瓣:“谢大人下次受伤,准保管够。”
谢璟驰愣了片刻,莞尔一笑,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连带着那张冷厉深沉的俊脸看起来都柔和了几分。
“那就有劳沈小姐了。”谢璟驰幽幽开口。
这时,谢璟驰的侍从忽然上前,低声道:“大人,陛下召见。”
谢璟驰不满的拧了下眉心,看向沈舒意道:“沈小姐,告辞。”
沈舒意也没留他,视线落在男人的背影上,忽然道:“谢大人的意思是,江南水患,看似天灾,实则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