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蓉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同样发怔的沈美茹,沈美茹心头一凛,当即便红了眼眶,匆匆低下头不敢对上秦雪蓉的目光。
她确实几次碰见沈舒意作画,可…可……她根本没想到这画中竟然另有乾坤。
沈静语站在一旁,远远看着这幅画,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就在众人仍旧在争论那架屏风和这幅画,到底谁更胜一筹时,沈静语才打算开口,便听一道清悦干净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沈舒意温声道:“姐姐师承大家,舒意之才自然难同姐姐比肩,何况方才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姐姐将画绣于屏风,必然会失去几分原本画中的灵韵,拿来做比实在不公。”
沈静语心头微堵,原本想说的话被人抢先一步,倒显得好像她非要争个一二。
沈静语亦是道:“妹妹过谦了,不及便是不及,我纵苦练多年,亦知自己的画工比不得妹妹,妹妹久居佛寺多年,却无师自通,实乃天赋卓绝。”
一番话,坦然认输,偏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男客大多不知沈舒意在玉佛寺久住清修的事,但是女客却有不少是知道的。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沈舒意的目光多了些探究。
秦老夫人的视线落在沈舒意身上,最先开口:“敢问沈二姑娘,这幅画可是你亲笔所作?”
沈舒意抬眸看去,秦老夫人一身棕黄色缎面锦袍,头戴金玉梳篦,精神矍铄,目光如炬,虽并非出身大家,但体态微胖,倒显得格外富贵,不像乳母出身,倒像金尊玉贵的大户人家的老夫人,倒也难怪这些年混的风生水起。
因为年岁已高,秦老夫人脸颊上的肉微微垂坠,笑时带着说不出的和煦,不笑时却显出几分厉色。
而此刻,老夫人直视着沈舒意,显然不怕做这个恶人。
她不管沈家旁人怎么想,只她不能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外孙女,在众人面前被旁人压下一头。
沈舒意眸色清冽,面对着众人的审视,以及秦老夫人颇为慑人的目光,面色如常,从容沉静:“自然。”
闻言,许久未做声的沈静珍站出来一步,开口道:“外祖母有所不知,二姐姐不仅一手丹青无出其右,就连笔墨功夫也曾得父亲和祖母亲口赞许。”
秦老夫人挑了下眉头:“哦?既如此,二小姐这幅画为何不曾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