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程芹被小桃带来了。程芹一见玉娘的怒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不怎么关注这里,你是不是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玉娘指着程芹厉声问。
程芹的身体快要伏在地上。
“我没想到在我治下的李家,居然有人监守自盗。你说,这院里那些东西都到哪去了?”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程芹颤着声,只会说恕罪。
“你若不说,就先打你二十板子,然后送到官府,自有官府的大刑让你说。”
这时,一个人匆匆跑来,在玉娘面前跪下。
“夫人饶了我们夫妻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来人正是程芹的丈夫郑义保。
“迫不得已就该私吞主家的财物。小桃,把他俩拉下去,各打二十板子,然后扭送官府。”玉娘双眉一挑,言语冷厉。
玉娘的娘家虽然已经败落,不复从前,可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家风极严,对下人的管束很严格。下人中出现这种事,是她不能容忍的。
“夫人请容小人一言。”郑义保头磕在地上,哀求道。
“好,我听听,看你们是怎么样的迫不得已。”
“夫人,小人三个月前,得了一场病,病得起不来床。小人的妻子给我请了大夫,开了药方。我这病缠人得紧,天天服药,将我们夫妻俩攒的银子都搭进去了。最后实在没钱的买药了。”
“我原想放弃治病,但是老妻不肯。我们不得已,动了这宅子里东西的念头。我们背着夫人,将东西偷偷拿出去当掉,换来钱为我买药治病。我这才病愈。求夫人开恩,饶了我们夫妇。”
“既然你得了病,需要钱买药,为何不去禀告总管,支取些银两。难道你觉得李家是苛待下人的宅门吗?”郑义保的话,并没有让玉娘的气完全消除。
“是我们夫妇糊涂,只求夫人别将我们送去官府。”程芹哀哀恳求。
“娘。”周寒来到玉娘身边,劝道:“我刚看了宅中一些地方,虽然长久无人住,但地面干净,也无杂草。可见他们夫妻平时认真打理这里了。私卖主家之物,他们夫妻虽然做的不妥,但事出有因,也确实可怜。我们母女刚刚相见,乃是喜事,就别因为两个下人,搅了好心情。此事也不能不惩处,就打他们各十板子,然后罚三个月工钱吧。若以后再有此事,便将今日的该罚而没罚的一并罚了,再送官府。”
玉娘听了周寒所说,心中怒气顿消,而且还笑了。
“念儿,你说的对。”然后,玉娘对小桃道,“就按大小姐说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