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拿了全额奖学金到美国开始过上意想不到的富足生活,她依然在监护人家里吃饭跟抢一样,把监护人吓着了。
她为此不知领教了多少专业心理疏导,才将吃饭的节奏放缓下来;
才真正意识到,以后不会挨饿不会挨冻,她能养活自己了。
而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下,她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她因为出色,才拿得到全额奖学金,那么与她同样是孤儿却成绩不怎么样的孩子如何面对残酷的世界?
最近她在宏乔书的影响下开始做慈善,她觉得一个有能力的人在力所能及之下伸出一只手,拉扯一把别人,是一件好事。
比如对樊胜美。
而关雎尔把这种义务的行为定义为关爱,安迪觉得这顶帽子又大又重,很不适应。
不,她对樊胜美一定不是关爱。
若是,樊胜美不会如此误解。
极端误解别人的关爱,似乎不是一个知人识人的资深hr做得出来的糊涂事,她那天有行为障碍,可她一贯表现并不差,作为资深hr不可能只看一点不及其余,将过往的她一概抹杀,即使一时冲动,也不可能冷静过后继续误解。因此反证结果表明,不是关爱,而是义务。
忙碌到中午才得以休息的安迪打电话给王柏川,只是她做事有始有终,即便是义务也不半途而废。
“如你所愿,小樊跟我翻脸了,但她似乎也开始拒绝向她哥哥提供资金援助。昨晚我听说,面对她哥哥的要求,她很激烈地说去死,面对苦主的威胁,她鼓励苦主揍死她哥。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还在老家吗?”
“我还在老家周边转,今晚上我会过去看看,回头跟你通气。真过意不去,让你冲锋陷阵。”
“你不必告诉我,打你这个电话的原因是,有人发狠了之后可能依然不敢打家里电话,怕又被缠上,却对家里发生的事关注如热锅上的蚂蚁。你直接告诉她去吧。”
王柏川当然明白这个电话对他的意义,自是千恩万谢的。
安迪放下电话,便也心安理得地放下此事。她估计此事应该可以走上理性轨道了。
良性轨道?她不求,能理性已经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