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原委时清宴已经知悉,当山春羽用蹩脚的汉语指着时默痛骂是他害死时海生,时清宴只是点了点头。
老头的面上看不出喜悲,只是用流利的“花园国语”对山春羽说道:“你是山家的孩子吧,我见过你妈妈,海生跟我讲过你的事情,以后爷爷会好好派人照顾你在华国事宜的。你想办的事,我也会帮你。”
他看着深秋的车窗外,街道上一片萧瑟,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人这一生最难逃的就是命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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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姜亢宗第一次到时家的老宅,一座建造在北城的大宅院。
院子之大,是旁人难以想象的,整个老宅的建筑风格完全就是江南风格,高大的院墙锁住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锁住了这一院的水乡风光。
若是往日,她还会唏嘘,此时却无暇顾及风景,只像个人偶一样跟着一行人走。
宅院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佣人,几乎是时海生死亡的消息刚传回,他们就已经在准备灵堂。
“入殓仪式就在北城办,等入殓后,海生的后事还是要回江浙老家。”时清宴对时海生道,“这几日你那些工作该停的就停了,好好陪你父亲走完最后一遭,也算还了你们二人的父子情。”
他看着魂不守舍的孙子很是担心,时海生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儿子的,可人都走了,前尘恩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希望时默能放下,但时海生的死亡,恐怕只会带给时默更沉重的打击。
时默只机械点了点头,然后沉重举起手机,慢慢走出堂屋,去给工作的团队那边打电话。
佣人过来跟山春羽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带着他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姜亢宗一人。
“孩子,过来,到爷爷这儿。”时清宴朝姜亢宗招了招手,远远坐在他对面的姜亢宗回神,挤出一个苍白的笑,站到了时清宴坐的太师椅前。
那双年迈却仍清亮的眼睛望着姜亢宗,他才道:“我知道你跟他父子俩的事情,早就想见你一面,却没想到是现在这场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