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司马氏兄妹束手就擒,此次行刺,也就此告一段落。
第三天晚上,刘裕升堂,亲自主审此案。
赵昭婷官职虽然不高,不过,由于缉拿有功,也就可以和那些文武大臣一起,出席旁听。
由于当初司马宁兄妹是主动放下武器的,因此,赵昭婷也只是吩咐手下,略做绑缚。于是,当司马宁兄妹被押解至大堂之际,她就注意到,这兄妹俩依然是当初就擒时的样子,既非五花大绑,亦非手铐脚镣缠身。这样一来,她就稍稍放了一点心。
眼见要犯押至,刘裕厉声呵斥道:“司马宁,光天化日之下,你胆敢行刺于朕,该当何罪?”
原本,此类案件完全可以由刑部审理的。他登基不久,就决定亲力亲为,自然是想让这些文武大臣知晓,跟圣上唱对台戏,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此举,与“杀鸡给猴子看”相类似。
“刘大将军,这些年,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片刻之后,只听司马宁这样回应道,“更令人发指的是,前些天,你软硬兼施,篡位夺权,致使百余年的大晋社稷,毁于一旦。这笔账,是不是也要算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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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赵昭婷与众大臣均是心头一凛:这位司马宁,倒是不愧为帝胄之后啊!既然难逃一死,他索性就豁出去了,要借此机会,揭穿这“刘大将军”的真面目!这样一来,至少,在道义上,他还是不输于对手的……
刘裕淡淡一笑:“年轻人,你的见识,未免太短浅了吧?且不说这二十多年以来,朕为苍生社稷殚精竭虑,屡次力挽狂澜于既到!就是那禅位诏书,也是由元熙帝司马德文所亲笔书写的,司马宁,你要不要过目一下呢?”
鼻子哼了一声之后,司马宁这样回应道:“过目嘛,那就没必要了。好吧,你只要把元熙帝司马德文叫出来,让我当面跟他对质几句,是非曲直,也就一清二楚了!”
“这?这……”刘裕支吾着,迟迟不曾往下说。
赵昭婷心头一惊:前些天,我和青儿陪着“刘大将军”到皇宫里去。当时,刘大将军就说过,禅位诏书他可以请人代为拟定,不过,一定要司马德文亲笔誊录。此刻想来,刘大将军还是颇有“远见”的,他不想授人以柄。万万没有想到,这宁王子,竟然会借此机会,来了这样一句。如此看来,究竟是谁审理谁呢?
司马宁缴械投降的那天夜里,我先是得到刘大将军的口谕,吩咐那些看押的狱卒,不可为难这司马宁兄妹俩。当时,我就这样想,这些狱卒,一向都是忠于刘大将军的,万一这宁王子出言不逊,少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而且,我也借着巡查的机会,向司马宁暗示,此事关系重大,我将尽己所能,在刘大将军面前,说上几句话语。
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这位宁王子的语气,也就没那么狂妄了。当然,也不能就此说他是软骨头,贪生怕死;而是说,再怎么嘴硬,也要考虑一下刘大将军的感受,特别是,司马婧的祸福生死,就在你这位长兄的一张嘴上了!这样一来,司马宁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刘大将军受了点惊吓,需要冷静一下。这样一来,当天夜里,不曾立即审理此案,也实属正常。而我呢,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昨天午后,我却得知,次日夜晚,圣上要亲自审理此案!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心头,就像掀起了万丈狂澜:此事非同小可,司马宁只怕凶多吉少?
于是,昨天夜里,我久久不曾入眠,我在反复思忖着:这样的第一件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一步呢?
是啊,此前,我也曾遇见过孙复的行刺案。
在当时,刘大将军倒是很沉得住气,并没有想着,要大张旗鼓地缉拿孙复、陆嘉。当时我就想,刘大将军宽厚仁慈,不跟这些后辈一般见识。如今想来,倒是我把人想简单了。
这,这又怎么说呢?
当时,孙复、陆嘉一方一度占据了上风,而且,如果没有萧正涛仗义执言,刘大将军能不能全身而退,这都是一个大问题。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刘大将军在脱险之后,再想着大张旗鼓一番,倒是显得自己无能,只会秋后算账了。毕竟,虚张声势,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少面子。
此外,自己既然答应过萧正涛,自然也不能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