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离衙门不远,蓉宝从车里往外看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个熟人在铲雪,她大声喊,“堂伯。”
赵大和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刚抬头,就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最近衙门的伙食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钱妙来也挤过去,想看看蓉宝的堂伯长什么样。
但马车走的快,一会儿功夫就路过了几人。赵大和瞅了一大圈,也没看到人,他站在原地思考半天,最后忧心道:“完了,被冻傻了。”
大雪天,老百姓都窝在家里不出门,街上煞是安静。
看似跟往年没两样,但蓉宝又觉得不同,她掀开车帘看了许久,才知道哪里不一样。街上太干净了,去年街上全是雪,行人踩一遍,车马压一遍,沾了黄泥就和成各种颜色。但今年街道上的雪都被扫到一侧,路中间干干净净的,车马好走多了。
钱妙来才不会闲着没事注意到这上面去。倒是车夫接了几句话,说是衙门的人扫的。
蓉宝感慨,“徐县令就是勤快。”
钱妙来纳闷,“这跟勤快有什么关系。”
“只有勤快的人才会出门扫雪啊!我大伯二伯勤快,不用人说,就把院子屋檐上的雪扫的干干净净。我爹就懒,每年都要我爷爷催,才愿意出门。”
道理是对的,但逻辑不对,李为先道:“又不是县令扫的雪,他勤快什么?”
“扫雪不是衙门的职责,徐县令要是懒,就不会吩咐人出门扫雪了,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容易遭人埋怨。”
李为先若有所思。
“衙门不都是县令说的算吗?动动嘴巴的事,也没多难吧。”
三人齐齐扭头看向钱妙来。
半晌,蓉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适合当官。”
钱妙来先是弱声弱气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不能当官。你们又不说清楚,我当然不知道。”
这样的脑子,蓉宝叹气道:“想不通也挺好的,这样就不会做坏事了。”
被蒙在鼓里的钱妙来笑不出来,“你是不是在骂我?”
蓉宝一脸无辜,“我没骂你啊!夸你呢,夸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