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叹了一口气,“正是如此我才忧心。我娘和大嫂素来不喜芸娘,常常刁难,往日我在家中还可护着,如今在外,便是知她受了委屈,也鞭长莫及。”
徐先和不好美色,他心里装着地方民治和朝堂党争,没有多余的地方容下妻儿。徐夫人也并不需要丈夫全心全意的爱,她出身薛氏,是富贵屋檐下教养出来的贵女,大气聪慧,管家理账事事周到。
丈夫仕途有成,她在京中比谁都风光。
徐先和妻子相处的时间短,并没有多少夫妻情分,只有责任和愧疚,他沉默了会儿,说道:“延明竟是个情种。”
师爷道:“我远行在外,多亏她替我在家中孝顺二老。”
究竟是愧疚多一些还是情分多一些,他也说不清。
既说到京城妻儿,徐先和突然想到自己前段时日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不日就能得到回音,便道:“延明,你一个人守着空房长夜难渡,不如把妻儿也接过来,刚好与慧娘同行。”
徐先和的家书走的快,一个多月便能到京城。
徐家看完了信,询问了薛元惠的意愿后,就暂定年后动身。
四岁的柏哥儿皱起眉,侧头问奶娘,“花溪县远吗?”
奶娘惊呼一声,“那可远了,都到关外去了。”
柏哥儿兴奋道:“我知道关外,小舅舅前两天给我送了一匹小马驹,是关外烈马。”
“骑马都要一个多月呢。”奶娘笑道:“更别说坐马车,就是再快,也要两三个月。”
“这么久啊!”柏哥儿皱起脸,顿时觉得出京找父亲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薛元惠偷听了一会儿,扭头朝丫鬟小声抱怨,“这么多年了才想起我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