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沙优小姐去悠介公寓那边的时候,我也没接到大家的通知。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公开自己的事情?」
面对惠所提出的反驳,诗羽用鼻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要带什么人去悠酱那边是我身为女朋友的权利,我有什么理由要顾及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外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霞之丘学姐必须要顾及我,那种道理我当然明白,也不会为此有什么怨言,更不会提出什么自私任性的无理要求。”
惠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换上一副坚决的口吻表示道:
“但是,唯独在沙优小姐的事情上我也是相关者,就算霞之丘学姐你不肯承认,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
诗羽不屑地撇撇嘴,没有否认这一客观事实。
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但作为亲身经历过某人那段颓废时期的相关人员,惠在其中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正面影响,怎样都无法忽视。
她不觉得这算是对方一个人的功劳,毕竟其中还有她自己、小佳乃、英梨梨、以及山竹兄弟等人的帮助。
可相对的,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便是如果没有这个女生,某人一定不会那么快恢复过来。
在面对加藤悠介当时那种自我毁灭的状态时,惠是唯一能够对其产生影响的存在。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女主角就已经拿到了那张通往幸福的特殊门票,而她只能算是侥幸抢跑一步的人。
‘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诗羽轻轻咬了下嘴唇,不自觉把手伸向茶杯,闷声喝茶。
“我可以问一下吗?加藤同学。”
莲见佳乃子蓦然开了口,填补了眼下的空白,将全员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关于我们当时去加藤君公寓那边的事情,我对你的想法稍微有点好奇。”
“你是生气小诗没有邀请你呢;还是觉得自己受到大家的排挤难过呢;又或是对加藤君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不满呢?”
她依次竖起三根手指,饶有兴趣地发问:“在这三个选项里面,具体是哪一项最让你难以介怀呢?”
惠微微一愣,“诶?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明显对这件事很在意啊,不然也不会和加藤君两个人一起去登山了吧?那实在不像是性格谨慎的你会做的决定。”莲见佳乃子如此断言。
“……”
惠把双手交扣在茶几上,有些默然,“……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只是希望悠介在遇到难题时,能找我汇报、联络、商量而已。”
“咦?不是,为什么对话会突然变成职场文化那一套?”英梨梨忍不住吐槽。
“可、可是,「报联商」是得到社会认可的,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啊。”惠不着边际地说道。
“啧,又是这套说辞……”
诗羽厌烦地啧舌,重重放下杯子。
“你前面才说了不想被别人评判你的爱情,这么快就要打脸自己了吗?你的言行和逻辑已经彻底矛盾了。你就那么享受和悠酱保持暧昧状态,让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吗?”
“我没有那样想过!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惠轻轻摇头,终究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我只是一直在等悠介告白。」
她的眼神一阵晦暗不明,十指不自觉绞紧。
假如可以,她比谁都希望能尽早结束与那个人的暧昧状态,然而这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莲见佳乃子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古怪道:“如果我没有很离谱地误解的话……加藤同学其实是希望加藤君能够事事都联系你,向你汇报吗?”
“诶?什、什么?小佳乃她说的是真的吗?惠——!”英梨梨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那是因为……我和悠介之间还有着监督者与被监督者的关系……这很正常吧?”
“监督者与被监督者?那又是什么!?我完全没听说过!”
“这、这个……”
惠有些仓促地拿起茶杯,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啪嗒”一声放下杯子,故意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说到底,我们今天原本要讨论的是关于今后吧?为什么会变成我和悠介的事情啊?”
诗羽冷哼一声:“谁让加藤同学你隐藏了那么多事呢?”
“我才没有……”惠再次把手伸向茶杯,底气不足地辩解着。
于是诗羽继续逼问:“哦?难道你没有每周都上门去给悠酱做饭?没有背着我们偷偷行动?没有在悠酱的公寓偷偷过夜?”
英梨梨:“偷偷过夜——!?”
“那、那是……”
突如其来的爆料让惠有些乱了阵脚,窘迫着不知该如何回应,然而诗羽却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装蒜也没用,悠酱家里的洗发水是你送的吧?还有衣柜里面有条浴巾也是你的吧?”
“唔……关于这件事我是不会发表任何评论,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的!”
“骗人,惠居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英梨梨喃喃着,被这接二连三的勐料冲击地有些缓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