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赵奉仪的孩子保住了。”雨宁道,“不过张太医说,这孩子恐怕难以降生。”
云暮璟手肘撑在桌沿处,宛若青葱般的指尖抵在精巧的下颚处,唇角勾勒一抹弧度。
“意料之中。”云暮璟悠悠道,“这么一跤摔下去还见了红,能保住这孩子,恐怕已是赵奉仪运气好。”
“至于还想要这孩子生下来,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云暮璟悠悠道,“除非...”
除非什么?雨宁一怔,茫然地盯着云暮璟。
“去母留子。”云暮璟道。
如果云暮璟记得不错的话,在观雨楼的记载当中,东梁的太医院内是有些药方,是可以通过损伤母体的方式来强行保胎。
只不过孩子诞生之际,恐怕就是赵奉仪殒命之时。
对东梁皇室来说,这赵奉仪身份低微,比起她,还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更有价值。
当然...墨寒诏或许做不出这么阴险的事情,但太后一定会想办法偷偷给赵奉仪喂那种保胎药,留下孩子。
而赵奉仪如果知道这些,为了活命,只能主动放弃腹中的孩子。
身为母亲,这等于在割她的肉。
赵青青很清楚,她都是被赵柔嘉陷害至此,凭借对赵柔嘉的满腔恨意,想必会有所反击。
这,便是云暮璟从一开始的算计。
坐山观虎斗,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云暮璟悠然一笑,抬手触碰桌上花瓶中的那一株雪梅花。
雪梅的香气虽淡,但很是清雅,清冷但却沁人心脾。
“皇帝病逝,这东梁的天,也该变了。”云暮璟抬手扯下一片雪梅花瓣,眼中满是淡漠道,“东梁易主,但如今的墨寒诏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只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
后边的一段时间,墨寒诏都非常繁忙,除了处理政务以外,还得配合礼部、内务府准备登基大典。
关于这登基大典,太后有心想帮忙,能起到的助力也极其有限。
毕竟事关新皇登基,一切事宜,都还得墨寒诏点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