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她感觉肚子已经饱了,所以就没喝汤,剩着汤水碗递给嫂嫂,“谢谢嫂嫂。”
拴子娘已经黑脸了,愤气地拖过碗,把碗里的汤水都给洒出到手上了,“哼,你在里面使唤人使唤惯了吧,使唤我使得这么顺手,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她淡淡地,“我在里面没有使唤过人,我也是被太太二爷使唤的。”
拴子爹烦道,“哎呀,别说什么使唤不使唤地,你就说你把钱藏哪里了,都给你吃两碗面了。”
“我……”她装作在回想的样子,“我藏在一个小寺庙里的一个树下,我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挖个小坑埋进去的。”
拴子爹盘问道,“哪个寺庙?树长什么样?有没有别人知道?”
“就我自己知道,想着要被赶出去也有个后路,寺庙太小了,树也小,就我记得地方,我明天带你们去。”
拴子娘面带凶相地,“你可别想骗我们啊,要骗人,我们就把你给卖到最脏最乱的窑子里去,要你去一年就没掉半条命。”
她装着镇定,“没有骗,我确实藏了两百块。”
拴子爹笑笑,“那就行了。”
说好了这件事后,她就跟着哥嫂回里屋睡觉了,本来嫂嫂想继续把她关灶屋睡觉的,但她说那样她就不带路了,这才作罢。
她阔别已久地躺在桌子上,忍着身上的伤痛,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仔细听着声音,当听到呼噜声的时候,她心一喜,知道这是哥嫂进入熟睡了。
她轻悄悄地起来,心里祈祷着黑子千万别哭,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地一步一步地走出里屋,走出房大门,还把门给关上。
她脚上的伤肿着紫着,让她走路更瘸了,她走到灶屋里找了三根柴棍子,两根插在大门锁眼上,一根当做拐杖柱着走。
她一只光脚一只受伤的脚踩在乡间的泥土路上,月亮很是作美亮得像就在她头上照着一样,她奋力向前走着,努力忘记疼痛,抱着绝不能再被拉回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