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眼眶红得厉害,“你承认了……果真是你,我蔺家家破人亡,都是拜你所赐!”
她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插进吴有道肩头,受过严刑的身体十分敏感,刀剑一扎进身体,吴有道痛苦地低呼一声,血顺着脏污的衣衫留下来,又在原本的深红上再染一遍。
蔺赴月的手握着刀柄,站得离他很近,“吴有道,你害死我阿嫂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落在我手里?”
蔺赴月声音发涩,“她身怀有孕,从没招惹过任何人,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还有我阿兄,他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妻子求一个公道,又有什么错!”
吴有道头低低地垂着,身子慢慢抖动起来,抬起头时嘴角挂着血沫,但却在笑。
“一个女人而已,何需多言?”
蔺赴月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猛得拔出刀,刺进吴有道的腹部。
吴有道的血溅到蔺赴月的手背上,空气中的鲜血气息越来越浓烈,几乎叫人闻来作呕。
吴有道苍老的身子已经微微抽搐,但他仍在笑,状若癫狂。
“我还记得那天见到她,她求我放过她,又数次向我陈请自己的身份,以为我会看在蔺无杳的面子上放她走。”
蔺赴月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一滴泪滴落下来,宛若决堤的洪,怎么都止不住。
吴有道似乎很乐意看到别人的软弱,目光变得玩味起来,“女人只是玩物而已,我们想让她死便让她死,又有什么可犹豫的,”顿了顿,他说,“你可知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蔺赴月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又听他说,“还有蔺家那个儿郎,无非是个蠢货,以为见到官家就能定我的罪?”
“闭嘴!”
吴有道偏不,他喜欢看世人沦陷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之中,喜欢看他们泥足深陷,无从解救。
“不过那女人是个有骨气的女人,到死都不肯就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也不肯低一下头。”
昏暗的大牢之中有锋利刺破血肉的声音,“唰”一声,决绝又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