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柳余雪原本焦急地等待着绍临深的传唤,一见张太后等人前来,便赶忙闪身躲至一根石柱之后。
只见张太后在宁诲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殿中。
柳余雪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如张太后那般擅自闯入,踌躇良久,她低头轻抚自己的腹部,转身移步至旁边的偏殿静候。
此时,正殿内。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向张太后行礼请安。
绍临深自龙椅上站起,向前走了几步,神色凝重且忧虑地看着张太后,说道:
“母后此举何意?快将簪子放下,莫要伤了自己。
您若有何事,遣人来告知朕即可,何须亲自前来。”
周围的大臣们见此情形,也纷纷出言劝谏,皆言张太后保重凤体。。
倒是其中有一两人余光扫过她身后跟着的一名太监,竟发现对方竟是宁王,瞳孔一缩,顿觉事态不妙。
果然——
果不其然——
张太后口中发出一声冷哼,虽将手中凤簪弃于地上,看着绍临深,面色依旧冷嘲道:
“可不敢劳烦皇帝陛下,哀家这老眼昏花的老妇,何德何能请动陛下来见哀家。”
绍临深见状,匆忙命人传太医前来为她包扎伤口,而后又亲自搬来软椅,请张太后上座,又是奉茶倒水,尽显孝子之态,面露惭色道:
“母后此言差矣,儿虽为一国之君,亦是您的儿子,有何事,您尽可遣人来传朕。”
砰!
“住口,你还记得哀家是你的母亲?”
张太后气得直拍桌子,将茶盏扔到地上,还险些砸到绍临深的脚,引得一众大臣纷纷皱眉。
可因着张太后尚在气头,并未察觉其中有异,见绍临深难得示弱,气焰愈发张狂道:
“你个不孝不悌的孽障,不仅残害手足兄弟,竟还将其囚于宫中,扮作阉人肆意凌辱。
今日哀家倒是要当着众朝臣的面,问问你,你眼底到底有没有哀家母亲。
早知如此,当初先皇殡天时,哀家倒不如随他一起去了,也省的你日日来气哀家。”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便以死谢罪吧,也省的害人害己。”
一道苍老的女声自殿外传来,张太后等人闻言一惊,回首却见一身着海青色居士服的方太嫔徐步迈入殿中。
还不等众人反应,其身形敏捷,直冲向张太后,一把揪住对方发髻,抬手便是啪啪数掌,打得对方口鼻溢血。
“太后娘娘!”
“母后!”
“快将她们分开。”
……
殿内霎时混乱不堪,待宫人们将她们分开,张太后此时已是面目全非,本就体弱的她,直接瘫软于椅上,颤抖着手指着方太嫔,口中喘息不止。
揽芳嬷嬷对方太嫔怒喝:
“方氏,你竟敢以下犯上,当众折辱殴打当朝太后,实乃罪大恶极。陛下,请务必严惩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