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喜欢。”
“蔸呢?”
蔸娘刚刚塞了一口肉进嘴里,被点到了名字之后抬起脑袋,眼里带着一点刚刚睡醒一样的迷茫,顿了几秒才回答:“枪啊?没有噢。”
“那你身上总会带点什么吧?”
“嗯……手机、零钱、青草膏……”
“你在开玩笑吗?”
“一对指虎,但是我不太熟练用,还有两个药剂,都是主要麻醉效果的,还有一个辣椒喷雾。”
安迪抬起脸来盯着安娜。安娜正在嗦一条煮熟了的豆皮卷,发出一声疑问:“嗯?”
“那她来干什么?”安迪看上去几乎就要暴躁地拍桌起身。
“她契爷花了钱,而且她才能从中间人那里拿到情报。”
锅里的沙茶汤底因为不断加热冒泡,并且沸煮食物,而慢慢被蒸发变少,在锅的边缘留下几圈茶色的泡沫痕迹,桌上的盘子也见底边空,白切鸡只剩下碗底一点点酱料和葱姜。
蔸娘把碗里的最后一点海带苗吃进嘴里,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嚼着。安娜喝下了半杯凉茶,拿了纸巾,连着嘴唇上的口红一起擦去了。安迪早就放下了筷子,撑着下巴等着。
“我去了。那你们两个自己待会儿小心一点。”安娜放下杯子,拿了两张纸巾走,同时小声说道。
蔸娘点了点脑袋,轻声说:“小心一点。”
安娜站起来,向屋子的后方走去,表现得像是一个只是要借用一下卫生间的食客,和来来往往忙碌的店员擦身而过,但是没有人去刻意留意她。
蔸娘看上去还是有一些紧张,在安娜离开了之后,身上又紧绷了一点,背部都挺直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着,不知道是因为安迪在边上让她很不自在,还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心慌意急。
安迪瞥了一眼她紧紧揪着袖子口,把本来就不大的手攥成小小一个拳头,放在桌子边缘,整个人像一只刚刚探出洞口的兔子,在警惕地观察附近有没有猎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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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有不少客人继续进来,大概是天冷,不少桌上都有火锅,冒着白色的水蒸气和食物的香味,让店里的温度都升了不少。有些客人喝了酒,酒过三巡之后说话的声音变得不受控制,大声地吵吵嚷嚷着,但是没有人提出怨言或者管他们,大家对这种场面似乎都习以为常。
酒后喝得脸和脖子都通红的人脱去了上衣,兴奋地说着母语方言,有点像粤语,但是又不太一样,蔸娘猜测是临近地区的方言,靠猜和发音只能听懂一知半解。他们露出身上的纹身,说着最近的工作,在街区上追回了谁欠的数,在谁的地盘砍了谁的胳膊。
也有人看上去是帮派人,但依然很安静,似乎只是因为来之前工作辛苦了之后,除了好好吃一顿饭没有其他想法。
没过一会儿,中餐厅中的灯全部跳了两下,暗掉了。店里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刚刚还吵闹、杂乱的人声,在几声惊叹的叫声之后,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安静。黑暗中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灯忽然暗了。店员似乎也这突如其来的灯光问题没有预料,在黑暗里停下了脚步,原本烦躁麻木的状态变得警惕了起来。
接着没多久,是一声有点重量的东西落到什么柔软东西上的微弱闷响声,接着是一声中年男人的叫声,是一句相当于感叹词的脏话。随后,很快的,又是一声清脆的东西在撞击之后的破碎声,类似于一只瓷杯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
这些动静引发了一系列骚乱,桌子椅子碰撞的声音,还有一些脚步声,和更多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接连响起。还有店员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对食客们说话的声音:“大家别慌,只是线路问题,很快就好啦!”
话音没一会儿,应急的几盏小灯亮了起来,原本漆黑的环境算是有了光亮,不充足,但是足够看见这混乱的场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