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看见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的晃硕,正看着她。祂今天似乎又选择了做女性,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踩着白色的坡跟鞋,头发依然是一如往常束得高高的,再编成九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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蔸娘呆呆地看着恰好出现在眼前的晃硕,张了张口。晃硕好笑地看着她满身湿透,狼狈的样子,打趣说:“你还怪有情趣的。”
“你怎么在这?”蔸娘看着祂的金色眼睛,确信不是刚刚那个陌生人的。
“工作啊。”晃硕冲她摇了摇自己背后的一个长长的包,从外形上看是吉他包。
“吉他?”
“只是正好能装。里面是我的刀,回头坐下来可以给你看,很漂亮的。”
“你……你刚刚从渡轮上下来?”
“对呀,不然我干嘛还要用吉他包装我的刀。”
蔸娘缓缓点了点脑袋。晃硕走近,伞同时遮住两个人,“走吧,还是你要继续淋雨?”
蔸娘如梦初醒似的回神,哦了两声,轻轻说了声:“谢谢。”
“你要去哪?”
“找任辉哥,我应该迷路了。但我大概知道在哪,就是得看看地图。”蔸娘开了导航,清脆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为她规划好路线。
晃硕耸了耸肩,挨着她一起跟着她走,也不在意蔸娘现在湿淋淋的,把雨水沾到自己的衣裙上。
他们没有说话,晃硕自顾自哼着歌,似乎心情很好。
蔸娘在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开口,含蓄得不能再含蓄地问了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呀。”晃硕踢了踢水花,仰起脸透过透明的雨伞,上面的水珠把四周的景象折射得歪七扭八,祂轻快地说着,像是一个孩子,在与朋友分享自己的趣事,“有好多!我有个姐姐,有五六百米长,天天睡在海里,可以在她浮上来的时候在她背上骑摩托;还有一个姐姐呢,是虎鲸半人,她好暴躁,动不动就把我撕了,还嫌弃我吃起来味道不好;还有一只豹子,我讨厌死他了。”
“等等,等等,我知道了。”蔸娘为自己一开始还相信了几秒,感到由衷的自愧,她早该知道晃硕这人的话都是疯疯癫癫,只能当做故事听。
“是你要问的!”晃硕嚷嚷起来,伞在祂手里一摇一晃,雨水欢快的随着边缘跳出一个弧度。
“我其实是……”蔸娘想了想,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大家都像你一样有金色的眼睛吗?”
“很好看吧?”祂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是啊,很好看。”
“我回头挖出来给你一个。”
“不用了!”蔸娘当机立断拒绝,她见识过这只九尾狐的自我治愈能力,也相信祂做得出这种事情。
“别客气嘛。”
“真的不用了!”蔸娘想了想那个场面,感到一阵恶心的恶寒。
空荡荡的路上偶尔有行人走过,大多是港口工作的人,穿着灰色和深蓝色的工作服,多半穿着雨衣。走在一把透明伞下,衣服鲜亮的晃硕和蔸娘,在这条灰蒙蒙的路上格外显眼。
许久没有人来过的楼房天台上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防水冲锋衣,戴着黑色的口罩。那个人站在天台边缘,盯着人行道上最显眼的两个姑娘——晃硕今天确实穿得像个姑娘。闪电划过天空,一闪而过的光让那个人隐匿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被充足的光线照亮。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宛如一只野兽,在夜晚寻觅着落单的猎物,随时准备扑出树丛,撕碎食草动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