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林生的头马,地位不低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进局子。”
“孩子小,规矩还没熟透,总要时间慢慢教。”
“能做林生的头马,还是小孩子啊?”
“做事不能只看年龄,是吧。”
娄知铭鼻子里哼了一个诡笑的发音,和林嘉文相视着僵持了好几秒。
直到阿戎把一沓现金拍到了娄知铭肚子上,不客气地说:“保释金啊。”
督察把保释金给负责登记的前台,看着阿戎在表格上写被保释人的名字;阿戎字迹秀丽洒脱,写了几个简单字母“Doa”。娄知铭在他准备放下笔的时候叫了一声:“喂。”然后补充:“写中文啊。”
阿戎灵动的眼睛颇具鄙夷地瞥了他一下,接在字母后面又写下一个“蔸”字。
走了流程之后,娄知铭亲自带人去滞留室接他们所说的小孩。
“不会是你们业内,传闻说弄死了康贺东的年轻人吧?”娄知铭一边下楼,一边问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对头。
林嘉文没说话。
滞留室的门就在眼前的时候,阿戎回答了他:“对啊。”
一开门,就看见一边都关着男人的牢房都齐刷刷看着关两个女性的牢房,而那两个女孩,现在都挤在角落里,一个被一个抱着手,姿势变扭怪异。
“干什么?”娄知铭踢了一脚铁栏杆,发出一声巨响,“都蹲下。哪个叫‘蔸’的,站起来。”
那群男人缓慢而不情愿地蹲下,而另一边两个姑娘本来就是坐地上的。林嘉文和阿戎跟在后面进来,按规矩说,他们得在外面等,可这会儿娄知铭也懒得管规矩了。
原本在牢房里依然张扬不忿的人们,看见了林嘉文和阿戎都一下子变得听话规矩。萨米低声叫了一声“文爷。戎哥。”其他年轻人也跟着这样低声的叫。
娄知铭也好奇那个小头马是什么样的,他知道康贺东年轻一点时候的壮举,把一仓库的古惑仔都砍了个干净,留他一个人一身血水,红色的厉鬼一样站在尸体堆的中间。于是他先是在男性牢房里找了一个最年轻又健壮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娄知铭正想说话,催促被叫到名字却不敢见人的小头马,阿戎先一步教训了一句:“磨蹭什么啊蔸娘,打算在差局过夜?”
娄知铭看见来了那个面生的、娇弱的小姑娘,在阿戎说话之后怯生生地站起来,声音细如蚊呐地唤了两声:“文叔、戎哥。”他的呼吸凝结了一会儿,想起刚刚看见小姑娘无害就和她诚心实意,教她怎么在社团里说话、又教她找个可靠的契爷,在小姑娘站起来的一瞬间自觉是个蠢蛋;这个小姑娘能在一群马仔面前保持玉软花柔的底气,原来是已经做上林嘉文的契女。他打量着小姑娘攥着上衣下摆的手,还是难以将康贺东被神秘的新人解决和眼前的女学生挂上钩。
蔸娘松开手,低着头让散下来的发丝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和身边的少女轻声说了:“我八月底离开,你多想想。”接着,在娄督察的注目下走出铁门,几步路行得像年久失修的木偶,差点要同手同脚。她不自在地挪到林嘉文跟前,胆虚地沉默着。
林嘉文对她伸出手,未说一句话,她配合地把手搭在对方的掌心里,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手臂看伤痕。“没事,皮肉伤。”她轻声细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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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林嘉文的语气一如既往对她像是哄孩子,旁若无人展现自己对新来的小姑娘的态度特殊。
蔸娘对这种偏袒心惊胆战,但还是点头说:“好。”
娄知铭的恼羞成怒只维持了一会儿,他死死盯着蔸娘的背影,感受到了人不可貌相的直观教训。他又带着小姑娘把保释流程处理完,把她的小挎包和手机还给她。同他们三个人一起出了警局门。林嘉文和蔸娘走在前面,前脚刚刚出了门踏下楼梯,娄知铭擒住阿戎的肩膀,把他往后拽,迫使两个人停在门口正下方。
阿戎甩开两次挣不开,回头瞪他,两个人额头差一点撞到一起去,咬牙切齿地恶狠狠问他:“干什么?”
“你他妈骗我她是平民。”娄知铭也咬着牙关和他低声质问。
“我听不懂你讲什么。”阿戎嘴上说着,脸上却是挑衅意味明显的笑。
“少装,林嘉文肯定也知道你发的。”
“知道什么?”阿戎掰开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知道你跑我酒吧里发酒疯啊?”
“是啊,还不止发酒疯啊。”娄知铭不甘示弱把手腕往他胸前按,和他的手比力气僵持在俩人之间。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写害臊,阿sir——”
“搞笑,做O记的差更会写‘流氓’。倒是你,你别为了包庇你们家小妹妹破坏规矩。”
“我遵纪守法诶,你不要冤枉人,娄sir。”
“你骗我。”
“骗了个屁,短信写了什么自己去看,谁说过那个小姑娘是平民。”
阿戎看着娄知铭原本瞪着他的眼睛,失焦了刹那,大概是在回忆内容。那封匿名信息只是送达的时间和女孩进门的时间一起到来,其他不过是已知的事实,店里的老板和伙计都是平民,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边上蹲守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