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是没有人回答,便扭头对何秘书道:“何秘书,你回去后找出这三年经济所出版的内部刊物,我要拜读一下。”

又对翟天临道:“翟厂长,面对成品下跌、原料上涨,我们厂有没有采取对冲的手段呢?”

“对冲?”翟天临不解,目光询问边上的副经理,“我们采取了多种办法减耗增效,无奈成品价格下降太快,减耗增效只是杯水车薪。”

江延年似乎理解钢铁厂为什么会亏损了。翟天临炼钢是个好专家,但绝不是钢铁厂的好带头人。

现在钢铁厂急需一个有大局观的财务专家。朱锦华虽然熟悉财务,但他对钢铁厂这二年的业务下滑没有丝毫建树,作为总部的财务总监,应该说是严重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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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问题的结症,江延年合上笔记本,开始闲聊起来。江延年交待翟天临,困难再大也要保证老专家、博士后和一线工人工资足额发放,即使不能,也至少要保证发放三分之二。翟天临点头答应保证做到。

座谈会毕,翟天临他们想留下江延年吃晚饭,江延年连忙推辞,说今天的精神食粮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又白得了套工作服。翟天临他们听罢哈哈大笑。

告别他们出来,江延年让何秘书通知经济研究所所长把四年来的出版物整理下,他要晚上连夜看。本来他想看三年来的,怕时间跨度不够,干脆多加一年。又让黄月兰通知所有经济、金融相关专业的人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座谈会。

回到江氏大厦,已是晚上八点,经研所所长抱着一大堆杂志早已等在楼下。

江延年和他握握手,他自我介绍叫方文山,是一个戴着眼镜,理着光头,身材不高的中年人。

让方文山把杂志放车里,江延年问他有没有空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方文山忙说有空有空。跟随江延年上到十八楼,方文山显得有些紧张。

让何秘书泡上二杯茶,江延年便让她先下班回去了。

见方文山手足无措、局促不安,江延年微微一笑,道:“方哥喝茶,这可是老爷子珍藏的明前雨花茶。”说完自己也端杯喝了一口。茶色碧绿,香气清幽,饮完齿颊留香,回味甘甜。

“好茶。”方文山赞道。

“方哥喜欢喝茶?”

“平常没事会泡上一壶。”

“好茶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上等茶都是生长在岩石石缝之中,这雨花台的明前雨花茶只能勉强算中品。”

“江总年纪轻轻就对茶那么了解,文山好生佩服。”

江延年微微一笑,说道:“方所长是经济学家,手下有一大批经济研究学者,近二年国家宏观调控,对大宗商品的影响,方所长的杂志有没有收录这方面的文章?”

“这个还真有,有个叫刘洛军的人经常给我们刊物写文章,他对大势的判断还是蛮准确的。”

“哦,他在哪里上班?你晚上和他说一下明天座谈会请他作报告,听听他对经济形势的判断。”

“好的,我马上和他说,让他晚上准备准备。刘洛军是远洋公司下面的一个数据分析员,听他讲主要分析我国的货运数据。”

江延年击掌,“太好了,我们太需要这种人才。哎,以前刘洛军的文章有给董事长看过吗?”

“我们的刊物每期印刷一万份,公司下属单位,各分公司,公司总部每个部室基本都有一本,董事长看没看到就不知道了。”

江延年长叹一声:“八成是还没入老爷子的眼就被清理掉了,下面公司应该也是如此。”

“你们的出版方式要更改,从下期开始就改为订阅式,有订阅的单位才派送,个人也是。另外我打算成立个经济情报分析局,就挂在你们所下面,你们所将有大动作。”

方文山一直沉浸在兴奋中,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忘记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闻名天下知。”他方文山的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