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瓶打开,柒月给贺良辰注满了酒,又给自己倒满酒,然后拿了一个杯子给小黄:“小黄,你也来一杯!”
“还……还是我自己来吧!”小黄见她要给自己倒酒,连忙说。
柒月不让,把酒液注入他的杯子。小黄盯着她姣好的侧脸,红艳艳的唇瓣,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亮,不禁有点愣神。
贺良辰皱皱眉,低头啜了一口红酒,感觉味道酸涩,难以下咽。
柒月举起酒杯看着他,眼眸流转出潋滟的光芒,温柔而诚挚地说:“贺良辰,欢迎你回来,也谢谢你平安回来!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贺良辰怔住了,盯着她璀璨如星的眼睛,缓缓地,他唇边浮起一个极浅的笑。
他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对贺老将军说:“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贺老将军冷哼一声:“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你是在执行任务,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你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背叛祖国和人民,才是对不起爷爷!我们老贺家没有一个孬种,即使在战场上牺牲了,也不能当逃兵!”
话虽这样说,有什么不争气的东西涌进了眼眶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贺锦川虽然老了,但他是战争年代过来的,经验丰富。他猜想,孙子一定遭遇了什么磨难,否则,不会这么久没有音信,眼角不会出现一道突兀的疤痕。
他还记得两个月前,柒月给他留下一张纸条,就去了Y省,说回来会带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只带回来两包普洱茶,这算什么惊喜?
而她从Y省回来不久,自己的孙子也回来了。孙子又说自己去了Y省。还有,淑芬刚才也明显失态,像见了鬼一样……所有人都瞒着他,鬼鬼祟祟,神秘兮兮。他贺锦川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柒月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不说,他也不问。反正他知道,柒月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好。
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很满意这个孙媳妇,不再介意柒月的家世。
但看这混小子只知道一个人喝闷酒,老将军又犯了愁。女朋友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多亲香亲香,以前那股热乎劲儿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这回出任务,就把身子骨给弄坏了,彻底不中用了?
魏阿姨也有同样的疑问。
今晚冬子一直都绷着脸,不笑也很少说话,连对戚大夫都冷冰冰,不怎么热络。
小曾以前不是说,冬子可稀罕他的小女朋友,见了面就搂搂抱抱,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莫非他这一年多没回家,就爱上了别的姑娘,不想和戚大夫处对象了?
还是他顾忌着他们几个长辈在,觉得害臊,有点放不开?
唉,在自己家有啥害臊的?冬子都三十四岁了。换作在他们农村老家,这岁数,娃娃早就满地跑。结婚早的,大的娃都上初中了。
魏阿姨替贺良辰着急,吃完晚饭后,就找借口支开了小黄、小曾,还哄着老首长早点上楼去睡觉,客厅里只剩下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