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鸠!”/“燕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藏情之,一道来自鹤丹。
燕却不以为然,反问道,“怎么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主刚刚可说了,做什么都可以,以公主的精明和缜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她却没有额外强调,难道不是默许了吗?动手。”
两名魔族应声而动却被鹤丹阻拦,无法前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燕鸠,他毕竟是夙妃娘娘的人了,这么大的事,你真的不能自作主张,你若真想做,还是正式请示一下比较好。”
燕鸠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出手攻击鹤丹,鹤丹要迎击燕鸠便无暇顾及藏情之那边。
那两名魔族发出桀桀的坏笑地朝着藏情之逼近,眼中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其中一个伸手便去扯藏情之的衣服,另一个则从另一边用力拉扯。
藏情之的衣服瞬间就被这两个家伙扯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大片胸膛。
然而,藏情之无法使用法术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口中怒吼道:“滚开!”
但那两名魔族根本不理会他的反抗,反而变本加厉地撕扯着他的衣物,似乎想要将他最后的尊严也一并撕碎。藏情之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可无奈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摆脱这两人的纠缠。
燕鸠见状却火上浇油,“让你们扒衣服还真直接扒衣服呀?也太不解风情了点,-先按着他亲几口呀。”
“你!”藏情之想骂他,但感觉骂他好像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局,只能将目光投向唯一一个还在尽力帮他的鹤丹,“鹤丹!”
鹤丹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提醒道,“情之,求饶。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可问题就在于,藏情之真的肯服软吗?
鹤丹话落不久,藏情之也明显感觉到两个魔物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似乎真的是鹤丹说的意思,燕鸠真正的目的是逼他服软求饶。但让他求燕鸠那狗东西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求沈穗儿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立即选择求饶,“夙妃娘娘!我知错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放肆了!”
沈穗儿依旧没有出现,可燕鸠却已经让两名魔族离开了,他也一声不吭地走远了。
鹤丹赶忙扶起他问,“情之,你还好吧?”
“没!事!”藏情之咬牙切齿道,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鹤丹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你若想寻仇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在夙妃娘娘心中你远远比不过他的。他后来是做的过了火,可你毕竟欠了他两条命。他想要报仇无可厚非。所以,我刚刚才不便全力阻拦他。”
刚刚受过教训的藏情之并不长记性,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又如何?反正在沈穗儿心中谁都比我重要。”
燕鸠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终于,他来到了门口,目光落在了那个静静站立在门外的身影之上。
然而此刻,燕鸠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熟悉又亲切的人,“公主……”
他的双眼凝视着沈穗儿,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那种眼中泛着泪光、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哪有刚刚对付藏情之时的半分强硬冷酷。
沈穗儿面带笑意,眼神极为温柔,仿佛能够容纳百川,“鸠鸠不是出够气了吗?怎么还是不太高兴?”
燕鸠却低下了头,他不敢承受这份温柔,总觉得受之有愧,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我恨他,但更恨当时的自己弱小无能,不能帮你杀了他,让你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委屈。”
“委屈吗?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并不觉得委屈。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傻傻地害自己丢了性命,再也无法回到故土。”沈穗儿说着抬手放在他头顶,像揉孩子的头发一样揉着他的头发,“我早已不是燕赤公主,你本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他日真正的燕赤公主打算重归故土,你便随他一起回家吧。”
燕鸠稍稍后退几步,随后郑重其事地跪下表明自己的忠心道,“不,你不是燕赤的公主了,但还是燕鸠认定的公主,先前我是随你来到天祈的,也只想跟你一起回到燕赤,元照公主也有属于自己的鬼鸠鸟相伴,并不需要我追随。而且,我已经成为毒灵了,我只想尽己所能帮你,对回到燕赤已经没有太大执念了。”
公主入中原,鬼鸠出燕赤。
鹏程万里遥,何夕归故巢?
燕赤距天祈万里之遥,归乡之途是鬼鸠鸟历经千载亦未能行尽之路。
鬼鸠鸟一世仅奉一主,守护之诺是它燃尽生命亦不肯背弃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