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从一个挟巷走过,出到另一条巷路口,她向一边望见不远处徐府的大门庭,便只顾侧在拐角处死死看着那里布防着的鬼子岗哨和枪防围垒,还有门前空地上停放的轿车和军卡。
老太婆的脸上显出明显的颤抖,致使上面的一条条皱纹都变得硬绷了一样。
她甚至眼里闪出了泪花,嘴里不知喃喃说了句什么话。
忽然,老女人看见路上向她走过来一个一身黑衣戴帽子的老男人,她看着这走来的人,瞬间,眼神激动了一下。
老妇走出路上,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火柴盒子,等到路上的老男人就要经过他面前,她犹豫着打了声招呼道:“老乡哥,我能问你个事么?”
从上面的军营大门离开,一路走得心神不宁的老鸦子忽听到旁近有人问话,他这才站定脚,正眼去瞧这个说话的老女人。
“妈啦巴的,走开,也不瞧瞧自个啥年纪了,还敢叫我老哥。”老鸦头冲老妇拉起脸色,步子也跟着迈去,他看向离不得不远的日军指挥部兼最高指挥官的官邸,想着过去跟门外的鬼子混个脸熟。
“我以前认得你。”老妇犹显不甘的看着老鸦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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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你那儿认得的我?”老鸦子不免好奇的转过来。
“我以前得过这家主人的救舍。”老妇伸出她脏兮兮又皱了皮的老手指向日军指挥部。“您那会好像还是这家的管事,我没记错吧?”
老妇说话的口音明显有生硬,似是离乡多年才回来的人。
“这个没错儿,亏你还记着。”老鸦头心情轻松了些。“可我咋就认不出你是谁呢?这家人过去跟你很熟么?”
“得人恩果总是记着的,这徐家老爷给过我好大恩惠,这回回来还想过来望下他,可咋就成眼前这样了呢?”
“这回还想得这徐家老爷的施舍吧,可惜你趟错时运了,这徐家算是没啰。”老鸦子感叹出声。“老天这回是那门子算数哟,让这徐家败落到这地步。”
“家里人呢,家里人还在吗?”老妇强忍住情绪,缓缓的道出一句。
“在那边山头上呢。”老鸦子无心再与人说事,伸手向远处最高一撮山头指了下,转身走去。
老妇顺老鸦头的指向望向屋巷过去远处高出的山头,猛的两片嘴唇颤抖起来,不由的强忍住,她停了好一下,才向着山头的方向走去。
老妇顺着方向转上山镇高处最后一条路,向着军营的大门前经过,走到那里她不由的向军营里瞟眼望去。
大门边沙袋围垒里的鬼子兵向她端起手头的机枪。
“走开!”围垒里另一个鬼子兵向路上发现地上有个装零食的铁筒子要去捡的老妇扔出一块石子,同时喝道。
“浪费子弹。”鬼子兵松开手上的机枪,看着那老妇。
石子打在妇人的肩头,吓得她忍痛加快脚步离去。
不一阵,这路上萧瑟的身影走出到镇外的山林里,向着那处山头走去。
可当她离得隆起的山林头还有二百来米,看见那里林子草坡和土堆下到处站着恃枪的日军,她只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