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六把从赶去徐家大院去救援之后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跟着就问黑皮那两个躲屋里的鬼子给收拾了没?
黑皮说,为干掉屋里两鬼子也搭上了一条半的人命,他和另一个伙记护着周打轮回了潜藏处,出来就碰上山下上来的日军堵得到处都是,凡见到路上有人现身都开枪射杀,为了留住条小命,只得又钻回地下室藏着。
马老六躺到板铺上叹了口气道:“二百来人的弟兄全跟小鬼子拼没了,就咱俩个得了坟地里头的先人护着捡了命出来,往后还乍跟小鬼子斗?”
“只要有人带头,就不愁没人来帮。”黑子拿来冶刀伤的药粉给马老六身上的伤口敷上,看一眼一旁给搭把手的金定。“你小子身上的肉都是庙里开过光了的?枪炮就没伤着?”
“没那事,走运罢了。”胖宝憨厚笑道。
“那咱就在这里等着带头的人来。”马老六说道:“我的兄弟全丢在这里了,得在这里陪着他们,往后寻着机会就跟小鬼子算一算账。”
这天夜晚,麻生从被鬼子抓来收拾战场的人群中混入了镇子,他应了徐行舟的要求,找到黑子和金宝,三个人把廖阿猛同志的尸体偷了出来。
尔后,在江边的树林里几个人站在廖阿猛的坟前,他旁边是刘广来的坟。
徐行舟看着廖阿猛的坟头说:“他是北阀时候从的军,进了我们的队伍,打仗时很勇敢的,拳脚上的功夫也很好,国共闹翻之后,他留下来参与营救我们的人,29年我在浦滨遭到汪派的暗杀,也是他及时出现救走了我,想不到,他突然就。。。。”
徐行舟伸手抹了把眼泪。
“这仇一定得报!”伍峰忽然说道。
“怎么,你现在也如此江湖气慨了?”徐行舟看着说话的人。
“这时候我不该愤慨么?”伍峰回应。
“愤慨可以,但不能冒然采取行动,刚过去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不能因为个人的牺牲就要逞英雄主义。”
“一个人的英雄主义可以么?”一旁披着件套头斗篷背着枪的方华问道。
“你想干什么?”徐行舟问。
“我想为他出口气,他是我这些年的亲密战友,我们一起执行过好多任务,几次出生入死,也早是我心里默默牵挂的人,就这样走了,我心中难以平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