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站在树下,昂着头往上看。
眼前这棵松树,明显比周围其他的树粗壮,只是几根主要的枝干,就比其他树的主干粗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离得近的原因,眼前这棵松树的树叶,看上去没有那么绿,甚至还有些稀疏。
“嘭、嘭、嘭。”
赵老爹把大弹弓倒过来拿着,不轻不重地敲打着松树的树干,发出“嘭嘭”的声音。
赵青禾听见这种声音,眉毛上挑,再次抬头观察了一下大松树,然后惊讶地看着父亲。
赵老爹笑着点头,说:
“老儿子,你去把驯鹿牵过来,俺先给大军讲一下。”
赵青禾答应一声,小跑着返回到林子边上,拉起驯鹿的缰绳就往里面走。
隔着老远,他就听到父亲在给张大军传授经验。
“这白山黑水的林子里,可是有几个老持家了,入冬前都会收集食物藏起来,等到冬天食物贫乏了再吃,过去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冬天人们就会成群结队地进山,为的就是掏了这些老持家。”
赵老爹还是倒拿着大弹弓,伸手指着眼前的大松树。
“獾子、土耗子、灰狗子,都是藏食物的好手,眼前这棵树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就是因为树干已经被掏空了,被灰狗子当成了藏食物的仓库。”
獾子的学名叫狗獾,体型和战斗力,都比不上它们的表兄弟狼獾,加上獾子油非常值钱,每年冬天都是炮手们重点围剿的对象。
土耗子就是所有老鼠的总称。
赵青禾牵着驯鹿,已经返回到了大松树跟前。
赵老爹又一次用大弹弓,上上下下地敲击着大松树的树干,让赵青禾和张大军自己分辨着。
“像这种被掏空的树,虽然还不会马上死,运气好的话,最多还能活八九年,其实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雪爬犁上翻找着。
“如果运气不好,在夏天遇到风吹雨打,就会马上死掉,甚至就地倒下,反而会影响到周围的留苗生长。”
他从雪爬犁上拿起了帆布包,一把扯掉帆布包,露出了装在里面的油锯。
“与其这样,不如在冬天或者初春的时候,直接给砍伐掉,反而不会对环境造成影响。”
赵老爹一边说,一边把油锯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