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外大雨倾盆,天地朦胧一片,残破的庙宇独立于山峦之中,庄重而又静谧,雨水如瀑布般从天空倾泻而下,砸在院中石板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屋檐上,雨水顺着瓦片流下,形成一道道水帘,晶莹剔透,宛如串串珍珠。
蹲在门口看着殿外的雨色,朱长寿本想拽上几句诗词,可肚子里除了春眠不觉晓就是低头思故乡,憋了半天,朱长寿只是冲着殿外大喊一句:“好他妈大的雨啊!”
“扑哧!”屋里传出耻笑的声音。
朱长寿一愣,连忙回头看去,可九叔还是盘膝闭目,只有嘴角隐隐在抽动!
“师父,你在笑我吗?”
“嗯……没有!”九叔缓缓睁开满是笑意的双眼,关心道:“长寿,这次回任家镇我送你去私塾吧!”
“师父,你就是在笑我!”朱长寿咬着腮帮子,狠狠地肯定道。
“不不不,为师怎么会笑话你呢!”
九叔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不过还是坚定地摇摇头,然后转身面壁,肩膀不停地耸动!
朱长寿心中暗恼,却又无可奈何!
上辈子自己不是学霸,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后来步入社会,终日为一日三餐奔波,上学时候那点知识早就还给了老师,此刻想弄点文绉绉的东西出来,真的是有些难!
不过此刻被自己师父耻笑了,朱长寿觉得还是要为自己正一正名的!
咬牙切齿,抓耳挠腮,搜肠刮肚,憋了好久,朱长寿眼前突然一亮,古诗是不用想了,可自己好像是在哪看过这样一段话,特别适合眼前小庙的景象!
想到这,朱长寿连忙再次走到殿门口,看着屋外的景色,朗声道:“雨幕之下,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幽杳!”
这段话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不是白话,又特别贴合庙中景象!
朱长寿刚想回头和九叔显摆一下,雨幕中突然传来一声喝彩:“兄台好文采!”
话音未落,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快步冲入殿中,这货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雨水,冲着朱长寿拱手道:“兄台文采着实令小生佩服,寥寥数语,便将庙中景象一一表述!”
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书生,朱长寿脸色微红,慌忙拱拱手,文绉绉道:“兄太谬赞了!”
“不不不,兄台大才,小生佩服得紧!”书生面露赞叹,再次拱拱手。
这时朱长寿才看清书生样貌,面容俊朗,神情温和,气质儒雅,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书卷气,眼神清澈明亮,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