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医护人员提醒她不能再呆在停尸房了，把她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她似乎都没什么感觉。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人流没有停下。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仿佛时间的流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说起来，她本就是不应该对这种任务世界保留情感的不是吗？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报应罢了。

“阿姨，你怎么了？”

一抬眼，王小菁猛地一愣。

一个似乎只有三四岁大小的小女孩拽着几个爱心气球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脸上满是担忧，还带着一些局促，似乎并不太习惯与人交流。

王小菁的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孩子……跟她的女儿，好像啊……

可是她的女儿，正躺在那里，没有呼吸。

“阿姨，你别哭了，我把气球都给你。”

小女孩突然紧张起来，一股脑儿地掰开王小菁的手，把气球绳子塞了过去。

她好像鼓起了勇气，似乎以前从没有这样主动与人为善过。

“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王小菁红着眼眶。

“我，我叫金……”

“阿姨叫我小金金就OK。”

小女孩搓了搓鼻子，还有点小潮流。

“阿姨不哭，阿姨，我给你唱孤勇者。”

王小菁沉默了一下，伸出婉拒之手，表示这个还是算了吧。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却很安静。

她就这样和小女孩聊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聊这么久。

她也不知道小女孩能不能听懂。

说完自己的故事，就看到小女孩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小菁一下就手忙脚乱了，也顾不上自己的眼眶都还是红的，轻轻拥住了小金金。

“阿姨，你姓什么啊？”

“嗯？我姓王，怎么了？”

小金金拿过王小菁手上的纸巾，为王小菁擦去眼泪。

“王妈妈，我可以叫你王妈妈吗？”

“王妈妈，你也不要哭。”

“你的女儿也会不开心的。”

……

王小菁终于控制不住，趴在小金金这个孩子的肩头。

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