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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好的一句话呀。”
在人群枉顾的角落中,在所有的讨论声、祝贺声、音乐声都照顾不到的静音区域,在明明如此靠近人类之主和他的子嗣,却在前两者的光辉下黯然失色的高台上,掌印者轻声的感慨着。
“可惜,居然糟蹋在了这对父子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马卡多连连摇头,随后,他的目光向身旁瞥去,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揶揄。
“说真的,摩根:我从未想过你是如此感情丰富之人。”
掌印者的唇角在感情丰富这几个词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其内在的挖苦不言而喻。
“你是怎么给帝皇安排出这种让人浑身冷汗直冒,但偏偏荷鲁斯就是无法抵抗,甚至不愿意深入地去思考一下的台词的呢:就仿佛你亲眼见证过这一幕?”
言罢,他又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嘲讽着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台词居然如此符合我们伟大的主君:我也给帝皇安排过他的开场白,但我从未见过他表达的如此流利:我们的人类之主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你教给他的这些肉麻词汇,更喜爱把它们作用在荷鲁斯的身上。”
“瞧瞧他们:这对父子之间都快燃出真正的火花了。”
“这太可怕了。”
马卡多打了个寒碜。
“就像是个鬼故事。”
【……】
片刻过后,从蜘蛛女皇的方向才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
【掌印者,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鬼故事吧。】
摩根并着两根手指,略显头疼的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的绝大多数思维还停留在掌印者前不久的那个定论中:那股寄托在了战帅的冠冕上,据说与她的灵能气息极为相似的不祥气息。
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安:毕竟就连作案凶手都无法确定。
至少有……六个嫌疑人?
【……】
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这么多家伙同时扯下了梁子的?
摩根只觉得头更痛了。
虽然马卡多又说,刚才的话语可能是他自己的错觉,毕竟在场的其他两位灵能大牛,都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冠冕可是经过了帝皇的手的,人类之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上面的不对劲?
如果真有的话。
而同样经过手的摩根,也许在阅历和灵能技巧方面,的确不如已经活了六千岁的掌印者,但若是比拼起本能般的感官和敏锐,天赋异禀的原体就是能压住马卡多,就是比他更具有发言权。
就连马格努斯也不例外。
所以,虽然掌印者当时的触感是如此的强烈,但当他发现其他的两位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后,马卡多反而怀疑起了,是不是自己这里出现了什么幻觉:毕竟这段时日的确太过操劳了,即使是永生者,在精神方面承受不住,出现一些问题也是说的过去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马卡多的翻供也没有让摩根松下心来,蜘蛛女皇将这件事情暗暗的记住了,挂在荷鲁斯的首要词条上,她一边紧盯着帝皇的反应,一边有些无奈的应付着来自于马卡多的新话题。
瞥了一眼几米之外,那简直能齁死人的父子情深,摩根甚至懒得遮掩她表情的锐利。
【你知道么,马卡多?】
她压低了声音。
【我交给帝皇的剧本只涉及到了两个段落:第一段是他将战帅头衔颁给荷鲁斯时的演讲,第二段是待会他将各个头衔分封为各个原体时的表现和语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
马卡多愣了一下:他的脸色随即变得很精彩。“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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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摩根毫无感情地笑了一下。
【刚才的那些话语,那些父与子之间如此美妙的问答:全都是帝皇自己想的。】
【发生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发自肺腑之言,这些浓厚的感情,这些真挚的话语,这些完全不像是帝皇能想出来的东西,百分之百都是我的父亲的自我发挥:这其中甚至不包含任何的表演元素,帝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这么干的,他相信者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他的首归之子、他最伟大的子嗣、他所有的原体血脉中最能让他感到骄傲的人……】
【这些都是真的:这些夸赞都是帝皇自己想出来的。】
【多么感人啊。】
“……”
【所以,结果你也看到了。】
摩根眨了眨眼睛,她又用一声冷哼终结了这个话题。
【他不是不善言辞,他以前只是懒得这么干罢了。】
【对我们懒得这么干。】
【而对荷鲁斯……】
蜘蛛女皇挺胸抬头,看向了帝皇和牧狼神的方向。
【瞧瞧吧。】
【对荷鲁斯,他甚至不愿意让他的宝贝儿子一个人单独地走到阳台上,接受全体军队的效忠:他要跟着一块去,用自己的军队的威严淌平战帅的基石。】
“天呐……”
马卡多随着望去,却发现摩根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结束了他们之间感人肺腑的沉默后,好商量便要踏上下一段征程了,他要从这座为他带来至高荣耀的礼堂中,走到能够面向整个广场的露台上,向十九个军团和数百万的凡人辅助军战士展示他的战帅冠冕。
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他便是他们的指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