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杂草丛生,高大的树木死去许多,干巴巴的树干横倒在地上。新长出来的树木则瘦小的多,新鲜的叶子刚好长在成年人的脑袋处,走路时需要好生留意才能不被树枝划伤。
霓妨一边用登山杖分开荒草,一边忍不住说道,“这个地方实在是荒无人烟,钟有林怎么会想到要把女儿养在这儿?”
陆文予想到小时候被父母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时不察,竟然差点一脚踩空。
霓妨及时察觉,用力握住陆文予的胳膊,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陆文予摇了摇头,“想到了小时候一些不好的回忆,我小时候跟钟皎一样,也是被关起来的。”
陆文予说的没错,没有谁会将女儿养在这种地方,除非是关在这里。
霓妨曾经听陆文予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怕他触景生情,“不如你在车上等我?我担心你。”
陆文予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帮霓妨将身旁的荒草分开,“没关系,对我来说这些都过去了。”
霓妨没有再劝,陆文予是成年人,他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霓妨能够做的就是尊重他的想法。
孤零零的灰色别墅终于出现在眼前。
远处看着,霓妨只是在心中纳罕,寻常人家很少有用灰色这样的底色做别墅的外观。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墙皮上满是烧焦后的样子。
原本洁白的墙面变得焦黑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块。窗户的玻璃早已在高温下炸裂,只剩下破碎的残渣挂在窗框上,随风摇曳。
钟有林,没有提过这场大火。
霓妨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内,地板上布满了厚厚的灰烬和烧焦的碎片,每一步都踏出了“沙沙”的声响。
整个房间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而压抑,原本明亮的窗户被破碎的玻璃和烧焦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即使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也无法驱散这里的阴霾和凄凉。
钟皎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关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