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
如今已二十五岁的谢承泽,眉目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稳重,但当那抹怀揣着恶趣味的笑意从那绯红的唇瓣上扬起之时,依旧可见其年少时的轻狂与狡黠。
“还记得咱俩的打赌吗?”
依旧一身白衣矜贵的男人,此时身上染了不少艳红,例如那腰间绣得奇丑无比的“泽”字荷包,例如那青剑剑柄之上随风飘荡的红色种花结。
他眸中含笑地望着山巅之上,那抱手傲然而立的红衣男子,唇轻启,“自是记得。”
话落,但见雪水离山、气势磅礴地涌入了岷江之中,似惊天动地的游龙化为滚滚巨浪袭向下游,经由鱼嘴之时豁然一分为二,在飞沙堰上扬起阵阵巨沙,宛若欲翻江倒海的海龙困于混天绫之下不断挣扎,最终熬不过乾坤圈的连番毒打,老老实实地游入了宝瓶口,化作春水流入万家田地。
自此,天府必成。
万粮即将涌入建安八方,百姓之所图,将不再只是活着。
“沈渊,叫爹!”他的声音依旧朝气十足,宛若岁月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爹。”
沈渊爽利干脆的应答,随即牵起谢承泽的手,带着他飞上高树的顶尖,遥遥望向涌入益州的内江河水。
再次踏上此地,两人已亲密无间,早无往日的各自八百个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