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疤哥带上来。”安庆彬朝着李猛吩咐道。
李猛得令后,立刻转身快步朝着大牢方向走去。不多时,便带着疤哥来到了安庆彬所在的营帐之中。
疤哥虽双手被缚,却依旧梗着脖子,满脸的桀骜不驯,那脸上的伤疤在营帐内烛火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狰狞。他抬眼看向安庆彬,眼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安庆彬坐在主位上,目光沉稳而锐利,静静打量了疤哥一番,随后缓缓开口道:“疤哥,本将军今日唤你前来,是想与你好好聊聊。”
疤哥往旁边吐了口口水,笑道:“我们之间有甚好聊的,你是官,我是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安庆彬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未动怒,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疤哥啊,想要死很容易,可你得想想你的弟兄们,还有你家眷们。”
疤哥听闻这话,身子微微一僵,眼中的挑衅之色淡了几分,不过仍是嘴硬道:“哼,我那些弟兄跟着我做这水贼,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至于家眷,我们这样的人,哪还顾得上什么家眷,大多都是死的死,散的散咯。”
安庆彬微微叹了口气,踱步到疤哥身前,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说道:“疤哥,你又何必嘴硬呢。我听闻你手下不少弟兄都是沿海的穷苦百姓,被那些贪官污吏、苛捐杂税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入了这水贼行当。而你身为头目,难道就真忍心看着他们一直背负着骂名,过着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疤哥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闷声说道:“那又能怎样,我们做了这么多错事,官府哪会轻易放过我们,就算我想回头,也没那个机会了。”
安庆彬拍了拍疤哥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疤哥,我之前便同你说过,只要你们愿意改过自新,我安庆彬定会给你们机会。你们可以从军,用你们在海上的本事,为守护魏州海域效力,将功赎罪。等积攒了功绩,过往的那些罪孽便能慢慢抹去,你们也能堂堂正正地重新生活,让家人不再蒙羞。”
疤哥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怀疑,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将军,你说的这些,确实挺让人心动,可我们之前与官军作对了这么久,手上沾了官军的血,就怕兄弟们心里这坎儿过不去啊,而且,我们真能被其他官军接纳吗?”
安庆彬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坚定,说道:“疤哥,我既已提出此事,自然会安排妥当。只要你们诚心改过,我会向将士们说明情况,大家同为守护魏州这片土地,过往的恩怨便可放下。而且,你们熟悉海上的情况,有你们加入,魏州海域的防卫定能更加稳固,这对大家而言,是共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