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比东奔西走,见妖潮肆虐,见些许苦楚难言好。
穿戴甚是严实,浑然不像修行人的剑客忽然调转指头,点点自个儿脑门,很是老气横秋,摇头晃脑道来,「小小年纪,才见过多少苍生苦,才见过多少人间乐,反倒如垂暮者那般,自觉望穿世间,真不怕羞啊,这脸皮能抵几件软甲,刀枪不入。」
相隔不过十步,步映清瞧着云仲自个儿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人好似当真有些魔怔,分明是自言自语,却是对答如流,一个口风乃是少年玩世不恭,一者口风乃是老气横秋,没来由就添了些提心吊胆,生怕是这位修行行气的时节走岔了路途,稍稍有些走火入魔,于
是便团起随处可见的残雪,顾不上其他,相当准地扔到剑客树洞里。
可就是这么平平无奇,最是寻常的一枚雪团落到树洞中过后,树洞其中剑风大作。
步映清怔怔望着树洞其中千百道散开的剑气,分明是锋锐得紧,不过却没伤着一草一木,就当真是如流水蒸腾,自树洞其中漾开,犹胜一方泉眼,分明是清泉流淌,而所过之处,仍旧干净无水。
「就差那么一点点,」云仲伸懒腰走出树洞来,朝步映清看过一眼,摇头不已,「估摸着那雪团子再大些,没准就摸到四境了,谢谢啊。」
可令云仲都始料未及的,是女子拍拍胸脯,笑得很是烂漫。
「同我客气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