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宫中谁最见不得顾文宣好,那当属红卿,两人的梁子还是在当年那场宋越之战上,当初红卿指示两名宫人欲对皇贵君不利,好在陛下即使出现。

百里怀谦柔和一笑。

陆绥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听到红卿这么说,周围的君侍神色各异,是啊,蓝髓是珍贵,可人皇贵君见过的好东西还少吗?若是这后宫之中谁最受宠,那定然有皇贵君的名字。

如今诞下皇女更是风头无量,羡煞旁人。

他这般惹人眼,定是叫其他不受宠的君侍不舒服的,红良恭便是故意这般说,果然瞧见几个人眼中心生异色。

宫宴开始。

宋藜携着祁朝一同走至上首。

顾文宣今日穿的格外俊丽夺人眼球,见不少人都晃了眼睛,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红良恭的眼睛。

凭什么他能有今日!凭什么他生个孩子,他的姐姐就被赦免了,甚至还当上了金陵候,那他姐姐算什么,黄土一捧,孤魂野鬼吗!

他红家简直是一个笑话。

红良恭缓缓抬起头,看向上首高不可攀的谪仙面,眉目忧伤。

“皇贵君真是好福气啊,长得绝色不说,如今又是五殿下的生父,得陛下宠爱,又有两位可靠的姐姐。”

另外一个宫侍搭话。

“可不是嘛!据说,谭郡王所管辖的宣都还是因着皇贵君的名字中有一个“宣”字由来的呢,可见皇贵君有多受宠了,这好日子还在日后呢!”

“日后五殿下封王,皇贵君的后半辈子也妥了。”

红良恭最受不得旁人这么说,他侧头,瞧见的是百里华卿身侧的两个小宫侍在闲聊。

百里华卿与他同处一个宫殿,百里怀谦是主殿,他则是偏殿,本就是寄人篱下,他不好出声责怪两个宫侍。

因着华卿和卿的位子靠后,这里的交谈声传不到上面,小宫侍说起话来也是肆无忌惮。

红良恭侧头,百里怀谦仿若没听到宫侍的交谈,正在看着台上的舞伎,唇边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中捏着的瓷杯,一个用力,瓷杯应声而裂,一双深沉的眸子抬起,他站起身来,独自离开了座位。

在红良恭离去后,百里怀谦稍稍侧首,嘴角微扬,旋即继续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

坐在他对面的陆绥蹙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召来宫人,去跟着离开的红良恭,刚吩咐完便瞧见百里怀谦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遥遥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