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筹划这么久,燕小三终于把这记重磅给丢了出来。千岁笑吟吟地抚了抚小金的大脑袋,后者咂了咂嘴,也体会到现场的气氛不对劲。
台上台下,人人脸上的难以置信凝固了好几息,而后就变成了又惊又疑。
一阵山风吹来,将纹心殿上一面猎猎作响的旌旗吹断。
那清脆的“嘎吧”声终将众人唤醒。
紧接着,同心台上就像滚油锅里滴入了清水,“嗡”地一下炸开。
颜山长指认燕时初为接班人?
这位年轻俊朗的清乐伯,就要变作他们的山长了?
众长老全部站起,面色不善。文庚和谢冶光大步行至燕三郎身前,沉声道:“燕公子岂可戏言!”
后边杜时素和颜庆难得对望一眼,均是恍然:
难怪铁太傅非要留着秘密在庆功会上宣布,原来捂着这一盘算计!
颜庆几乎要笑了:“信口雌黄!”一步蹿到燕三郎身后,就往他后颈抓去,“下来!”
杜时素和他争位就算了,这黄口小儿算老几?
他曲指如钩,虎口如钳,旁人只见一道残影。这一记暗运七分真力,若真抓实了,年轻男子的颈椎也会被当场扭断。
颜庆绝不想前路上再多一头拦路虎,此时就要顺势将他清理掉。
杀人要快,其他长老最多埋怨他几句。
谢冶光眼明手快,抬掌就挡。
无论燕时初说了什么也罪不该死。且不说他是卫国天子眼前的红人,夷陵道援护之恩犹在眼前,青云宗怎能随便就将他杀了?
燕三郎却像脑后长了眼睛,跨步旋身,反手刁住了颜庆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颜庆猛然回夺,居然抽不回来,反觉对方不断加力,竟是要将他手腕生生掰断!
两人角力的情形,莫说众位长老,就是台下弟子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