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不能怪他人老记性差。“玉太妃也亲口承认了?”
“没有,她极力否认,反而坐实了我的怀疑。”颜烈的笑容里有些伤感。他快死了,但玉太妃对他依旧只有戒备,没有悲伤。
她好像恨他恨到骨子里,可自己从前为何没发觉?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他只关注国计民生、叛党逆贼、权谋争斗,也没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
颜烈突然弯腰咳嗽起来。这回是真咳,捂嘴的巾子上都是血。端木景下给他的慢性奇毒会缓慢侵害人体脏器,修为越高、过程越缓慢却也越痛苦,最终免不了一死。
内侍轻拍摄政王后背,已经见怪不怪,待颜烈渐渐平复才取水取丹药过来伺候。
宣国的御医们虽然不能解毒,但精于“拖”字诀,这丹药当中有一味“海罂”,可以缓解摄政王的痛苦。
铁太傅轻叹一声:“玉太妃安好?”
“好。”颜烈服了药又闭目养神,精神果然稍微振奋一点,这才接着道:“她现在受人庇护,只是那些人没告诉她宣国近况,她还以为这里一切都好。”
他望向铁太傅:“我记得你说过,燕时初在卫国封爵,但他本身却是梁人?”
那是多早之前的事了?铁太傅又想了好半天:“哦对对,他在吉利商会说过。”
“玉太妃也是梁人。”颜烈眉间一团黑气,“我原以为她在安涞举目无亲,她的性子也不懂得左右逢源,给自己拓展人脉,因此我一直没有对她严加看管。她失踪之后,我细细回想,这事情可能早有策划。”
“简单来看,端方想杀她灭口,她却能解了毒又逃走,这就说明城内还有一股势力暗中助她。”两年时间,足够他把问题想通又想透,“那人化身侍卫偷上马车,又能带着玉太妃主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说明他精通遁术。”
“那天,燕时初等十九人一直都在西城署衙,有阿焘的近侍邱林为证,仿佛无懈可击,后来我也就将他放出城去。”颜烈话说多了就有些疲惫,缓了缓才能继续道,“但我事后想了想,如果他通晓遁术,只要瞒过邱林的耳目遁出署衙、带走玉太妃,那么邱林反而成了他脱罪的目击证人,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铁太傅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为何一定是燕时初?我记得那段时间,梁国大将风立晚也来过安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