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钰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旁,春分锋利的剑身就抵在了他喉结之上,这一刻守信无法动弹,但他瞳仁却暼向一旁的沈钰,只见他喉间被刀锋划开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往外渗着血。
“呵”,守信忽然松懈的笑了起来,他讽刺道:“要是在偏那么一寸,只怕你已经被我一剑封喉了。”
“呵”,沈钰也笑了起来,露出两颗邪气森森的虎牙,他轻声道:“可惜你没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留一线。”
“怎么了?小兔子急眼了?”守信眨了眨眼,用怪异温柔的语气问道:“要咬人了?”
“嗯……对”,沈钰摁着剑柄继续压迫着守信,也学着他阴阳怪气道:“咬的就是你。”
“嘶”,守信蹙了蹙眉,感觉脖颈微疼,似乎还真有一种被咬了的感觉,随后他又笑了起来,说道:“你胆子挺大啊……”
守信突然后仰,一个下腰,再猛一拍地,紧接着就是一个后空翻,当双脚再次落地之时他已恢复了自由之身,刀锋再次指向沈钰,他不疾不徐的说道:“游戏结束了,有情人终不成眷属,你见不到他了。”
“呵”,鲜血淋湿了内层中衣洁白的衣襟,极轻极轻一声笑后,紧跟着守信听到“叮铃”一声响,随后猛然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立马抬手摸了摸脖颈,摊开手掌一看,上面赫然出现了一缕猩红。
“你”,守信感觉到身体发生细微的变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侵占,他当即慌了神,满脸惊恐的看着沈钰,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钰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当然是咬了你一口啊。”
守信不信邪,觉得此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必须尽快解决!于是他执着刀就又冲了上来,可就在此刻,耳畔又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之声,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再一次僵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钰提着发红发黑的春分,一步一步,向自己缓缓行来。
“敢在我面前提他”,知道他动弹不得,沈钰微仰起头,俯视着他,接着举起春分,用剑身拍了拍他的脸,随后反手又将剑身抵在了守信的脖颈上,凑到了他面前,微眯起眼,他眼神一狠,低沉危险的说道:“我看你是想死!”
守信眸光颤抖,流露出惊恐之色,他咽了咽唾沫,额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外冒,与雨水融在了一起,往昔阴阳嚣张的气势不复存在,此刻的他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两人立场完全翻转了过来,沈钰将他那些阴森的语气跟笑容全部学了去,此刻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全都复刻了出来。
长剑一挥,红光一闪,“啪”的一声,守信当即人首分离,死不瞑目的头颅掉落在地,它在地上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直到滚到守时脚边撞了一下,至此才得以停下。
守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嫌它碍事一脚又将它踹开,直到撞到附近一只傀儡的尸体上,而它停驻后正好就面向守时。四目交接的那一瞬,守时当场就怔住了,他蓦地睁大了双眸,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紧跟着他猛一回头,正好就看到守信无头的躯体膝盖一软,跪到了沈钰面前,随后扑通一下,正面直直扑倒在地。
见状他当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脸上的血色当场褪尽,他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口,暴怒痛心的嘶吼声破喉而出:“信!!!”
见状所有人都纷纷回过头看向他们,当守约见到守信的尸体时也愣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低头俯视着守信尸体的沈钰。湿透的墨发贴在了鬓边叫人看不清脸,在暴雨的烘托下,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穷凶极恶的恶鬼,只见他缓缓抬起头,随后转过头来对着两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邪气森森的虎牙。
“月尘哥!”凌飞见难缠的三人终于死了一个,他喜不自胜,当即高声欢呼道:“你帅!!!”
在一座殿宇顶端射箭的陈岸也不由得高举起手中的弓箭,兴奋道:“月尘兄干得漂亮!!!”
剩下的守时跟守约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眼看着他们的脸色从白变黑,眼神发狠,眼眶泛红,他们咬着牙切着齿,足尖一点朝着沈钰就冲了过来。
可沈钰却没有任何动作,嘴角依旧挂着笑,平静的看着他们的刀刃朝自己劈过来。可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沈钰的那一刻,刷刷两下,几道剑光在面前一闪而过,随后停驻在了沈钰面前,把他挡在身后。